“如果我没有来过唐县,那么唐县为什么有一个跟我记忆中同名的酒馆,为什么这扇门能用我的指纹打开”
方恪越来越激动,他内心其实有答案。
因为沈辞年舍不得,舍不得让它们消失!
沈辞年以为他会重新开始,以为他会遗忘过去,沈辞年一定想不到他固执到这种程度,他始终不肯放下,他没有遗忘真正的记忆,他最终回到了这里!
“我没有妄想症,我的记忆才是真的。”
当他看破虚妄的那一刻,真实的记忆终于浮出水面,那些模糊过的画面一个接一个清晰起来。
不能违背的神谕在一瞬间被他彻底打破。
过去经历的所有事都被回想起来,心脏如遭重击,那一刻的疼痛哪怕是被电击也比不上的。
好痛……那些记忆好痛苦……
可我终于想起你了,沈辞年。
可我终于能再看清你的脸。
疼痛不能消减,欢愉亦然,再苦再痛,此时此刻的他也是快乐的。
他流下快乐的泪水,轻声哀求:“回来好不好……让我再摸摸你……”
“从来都是你满足我……我从来没有尽过我的义务……主人……”
“让我服侍你……让我被使用…让我被掌控……我愿意奉您为主,成为您的信徒……”
回不来了,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因献祭而魂飞魄散之人,还有再回来的可能吗?
不可能的。
短暂的欣喜过后,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无力地弯了膝盖,任由自己瘫坐在地毯上。
起码了解了真相,不至于太可悲。
可是真相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我不会遗忘你,哪怕你的子民和同胞全部将你遗忘,我都不会遗忘你,我将一直记得,刻骨铭心……”
因为,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方恪并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后,置物架上某只本该在酒馆门口挂着的铃铛在发出温柔的暖光。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终点。
如果不被遗忘呢?
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信奉香火造神的年代,有个神说过一句话。
——如果一个神因为香火断绝而死去,只需要有一个信徒还记着他,固执地要将一身心念全挂在他身上,重新供奉他香火。
那么他将重返人间。
不被遗忘,就没有终点。
就在方恪哭得最伤心的时候,沈辞年尚未完全恢复就被唤醒的神魂从安魂铃中现身,俯身把他从地毯上抱了起来。
沈辞年的语气是一贯的无奈:“怎么哭这么伤心我哄哄你”
“你……你…”方恪大脑有一瞬宕机。
“有点复杂,很难解释,先让我亲你”
这不是幻想,因为幻想不可能让他身体悬空!
方恪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你……”
沈辞年根本不等他同意,低头吻住他的唇,这个吻还是一如既往温柔,但不同的是:沈辞年不再掩饰控制欲。
这个吻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节奏,都是由沈辞年主导、掌控的。
他被彻底掌控了!方恪意识到这一点,瞪大眼睛,心底痒痒的,好像连那里都因为主人的挑拨而兴奋起来。
“沈辞年……沈辞年……”方恪喘息着笑出声,随后又流着眼泪小声,“放我下来。”
他被放到地面上,脚踏到实地,腰被托着,安全感很足。
“沈辞年,你低头。”
沈辞年以为方恪没吻够,他低头准备加深这个吻,谁知方恪竟然猛一仰头,再往前狠狠一送,用脑门给了他的鼻子一个头槌!
嘶……
好的很。
“让你耍老子!”方恪抿了下唇,刚刚的预想全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什么下跪什么臣服,见诡去吧!
他伸手抓住沈辞年的领带,不由分说拽着往主卧走去。
走到床边,他瞄了沈辞年一眼,低声:“使用我,快点!”
沈辞年整理着被他扯乱的领带,姿态很随意,闻言轻笑了一声:“去洗澡,另外……”
压迫感一瞬间加深:“该叫我什么”
他本能地唤出那个称呼:“主人。”
当一切尘埃落尽,过往的爱终于让他这条恶犬彻底臣服。
“我允许您驯服我。”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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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说那段话的神是陆观灯哈~咱们《请神》的攻[狗头叼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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