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辞年单手搂住方恪的腰,语气漫不经心,甚至有些懒意,“那怎么办呢陪你玩游戏”
方恪头动了动,缓慢摇头,“不玩。现在不想要主人,要你。”
“好吧”,沈辞年拍了拍他的背,哄小孩似的,“那说说哪里不开心了?”
“就是想不通……觉得人都很复杂,我也复杂,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吧……我就是觉得……我有点分不清真假…”
沈辞年忽然开口打断他的话:“腿分开点儿坐,别只压我左腿上,怪累的。”
“你…”方恪被他弄得有点炸毛,“我特么在跟你说认真的!”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小笨狗心软了,多大点事”,沈辞年把人往上抱了一点,一边拍背一边颠腿,“好了啊,乖了,善良不是这么没底线的……”
乖你个头!
方恪被他一弄,刚有点难过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满心眼里只有干碎沈辞年的眼镜这一件事!
“我善良个屁,我扇你差不多!”
狗爪子试图攻击主人,却被主人包在手心压制住。
沈辞年以不容置疑的力道禁锢着他,然后用沉稳的音调清晰的逻辑引导他:“方济民违法犯罪是事实,这跟他对你有没有感情没有关系,能听懂吗?”
“哦。”
“这些事都是他自己做的,他做过善事不代表他做的恶事就能抵消,不是说他怀着善心吃斋礼佛他杀人就不算杀人算超度了,没有这种道理,你被这么三言两语不知道哪年哪月的温情打动这一点我不怪你,我知道你缺爱,但是……”
沈辞年忽然停顿,因为方恪正在啃他的脖子。
小狗发狠了,咬人有点疼。
“谁特么…特么缺爱”,方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句话,“你在放什么屁!”
沈辞年叹了口气,一只手拍背,另一只手揉方恪脑袋,“没人说你不可以缺爱,不过是想要爱罢了,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没说这是错的,我也没说不允许你这样做,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好了,不许再咬了,再这么没个大小老师可要罚你了。”
方恪没再咬他,把脸埋进他颈窝,很快那里的皮肤就感受到了湿润。
“方济民违法所以他罪有应得,你送他进监狱不是在干坏事,你帮了他才叫是非不分,公理之下容不得私情,否则人人平等就是个笑话,我说清楚了吗?”
很清楚,特别清楚,清楚到他一下子什么都不纠结了。
他不纠结了,只是开始哭,没出声,哭得很闷,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克制哭腔,语气就显得很压抑,“那我也…也难受……”
“我没后悔让他不好过,我只是,我就是,我……”
“我不开心,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开心。”
“沈辞年,我难受。”
“知道了”,沈辞年语气无奈又宠溺,他一下接一下轻拍方恪后背,“这不是在哄你吗?”
“知道你不开心,不开心就不开心吧,不开心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因为你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坏孩子,你并不想报复谁,其实你只想得到认可和偏爱。”
第68章 你是不是有隐疾
“我们家小汤圆是乖狗狗”,沈辞年最后总结道,“乖狗,抱够主人没有”
方恪整个人一僵,随后开始颤抖——气的。
麻蛋,谁特么的是乖狗了。
“我是坏狗”,他冷漠地说完这句话,揪住沈辞年的领带,霸气十足地来了句,“沈辞年,你被弃养了!”
说完他就跑上了楼,沈辞年目光尾随着他离开,便摇摇头笑了笑。
怪好玩的。这么大反应,乖狗又不是什么贬义词。
方恪上了楼,进了主卧,用力甩上门。
心里其实是甜的,很甜。一直以来他接受的评价都是疯狗或者恶犬,沈辞年是第一个说他乖的人。
沈辞年好像一直都很喜欢对他用这个词。
“很乖”、“乖狗”、“做的很好”、“怎么那么乖”、“……”。
太多了,沈辞年总是一本正经斯斯文文地在恶劣的行径之后加上这些后缀,哄得他一点脾气都没办法真正生起来。
他见过太多dom了,从没有沈辞年这号的。
沈辞年太会拿捏他,几个微小的动作或者只是一声轻笑就能让他立马溃不成军。
他沉溺这份温柔,却又恐惧这种依赖。
人永远都不能太过于依赖一个人,那是锁,会让他变得离不开沈辞年,一旦离开,大概率会活不下去。
可,那又怎么样。死就死去。
人,尤其是年轻人,活着得肆意点,顾头顾尾的没意思,那是沈辞年那种年长者该做的事,而他要做的就是趁着年轻去疯去浪,反正有人给他善后,他爱怎么着就能怎么着,他乐意。
方恪没锁门,沈辞年上来的时候,看见方恪就坐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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