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霆琛瞳孔猛缩,直接愣在了原地:“金玉?”
说完,何金玉颤颤巍巍的起身,越过脸色苍白的他,抓起钥匙跟钱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下了楼,上了那辆野马,刚一坐进驾驶室,方才一身的狠厉与暴怒被瞬间卸了力气,整个人疲惫的倒在座椅里。
真丢人啊……没想到他何金玉还有这么一天的时候。
本以为家里有个何不凡已经够倒霉的了,结果又碰上个周霆琛,两个人勾搭到一块来恶心他。
像周霆琛那种傲娇倔强的人,他有时候讨个笑脸都得费半天劲,一想到这种人会巴巴的黏在何不凡跟前,他简直忍不住再冲进去把整栋房子都给砸干净了。
而他窝囊就窝囊在,这两个人一个他不能真弄死了,一个又狠不下心弄死,只能自个龟缩在车里独自伤神。
这一肚子火气没出撒,何金玉又实在忍不了,启动车辆一脚驶离别墅,径直奔到流仙庭。
他进了专属贵宾包厢点了一桌子酒,自个坐下开始闷头对瓶吹,一瓶很快见底,“咣”一声被他砸在桌面。
“姓周的你个混蛋,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连句喜欢都不会说,你说一句会死啊!对何不凡那白莲有说有笑,对我就又喊又叫,你眼瞎了是不是……”
何金玉边骂,一边开了一瓶又一瓶的借酒浇愁。
包厢里的人已经全被撵走,这会连个劝他的人也没有,很快,何金玉连灌几瓶下肚,胃里已经翻江倒海,扶着桌角跪地干呕起来。
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何金玉忍着绞痛的腹部叫来他们经理买单。
“大少,已经有人买过了,是位姓故的先生。”
“……叫他滚进来。”
他还不至于沦落到要别人买单,就算攀关系也不是这么攀的,他倒要看看是谁敢买他的单。
等人来了,是个青年。穿着件黑不溜揪的外套,墨镜、口罩、帽子包的严严实实,看不清是谁,但那股怯懦的劲跟何不凡一模一样,何金玉看见就烦,摆手把人打发了。
不料人不仅没走,还叫人煨了一盅醒酒汤,摘了身上的包裹,跑到盥洗室拿了条打湿的热毛巾,一副想擦不敢擦,只好把毛巾递给他。
“大少,您现在脸色很不好,还是,不要继续喝了。”
他说的不错,何金玉的胃早就经不起折腾了,前段时间挨了一脚的伤还没好全,现在又几瓶烈酒下肚,脸色早就惨白的没一点血色。
额角细密的汗珠因腹部绞痛而不断颤栗,整张脸因强忍而显得灰白。
故淼捏在掌心的毛巾紧了紧,试探抬手,在他额间轻轻擦拭着。
“我看起来像很醉吗?”
“……像。”
何金玉抬手推开他,冷笑一声。
他宁愿自己是醉了,起码还能趁着这股劲冲进何家把何不凡往死里揍一顿,顺便也在周霆琛身上撒撒气,否则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他也太孙子了!
“我问你,”
故淼立刻坐正了。
“如果有个人被一个男的给绿了,而且绿他的这个男的还他妈喜欢另一个男的。如果你是这个人,你怎么办?”
故淼低头皱眉,略一思忖,抬起眼,看向他的眸光都在闪动:“当然要先问——”
“你也觉得跟他们同归于尽比较合理对吧。”
“……”
故淼擦了擦冒汗的额头,“大少,如果您是真心喜欢这个人,应该先问问他的意思吧?若是势必跟别人好,那留着确实没必要;若是他心里喜欢的是您,再给他一次机会也未尝不可。”
何金玉没说话,故淼继续道:“在找到合适的人之前多谈几次恋爱、多喜欢几个人是正常的。哪怕是梁祝,如果祝英台没遇到过梁山伯,大概率是和马文才结婚生子的,何况我们呢。”
何金玉依旧没说话。
醒酒汤很快煨好了,一盅下肚,何金玉的腹部缓解了许多。
他皱着眉点了根烟。
“他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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