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没有人要我了
是不是我,一直以来都很让人讨厌?
不是的。江云连忙摇头,有些替谢星河感到难过,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不配做你的父母,是他们该祈求你的原谅。
而且,星河哥哥从来就不是独自一人。
少年的声音飘荡在江边,顺着风飘散,携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你还有我,我也是星河哥哥的亲人,是你的弟弟哦,甚至我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
谢星河浑身一震,缓缓抬起头,看向江云。
少年的眼神清澈而笃定,带着毫不掩饰的真诚和温暖。说出来的话也像一股暖流,缓缓渗入冰封已久的心脏,驱散了长久以来的孤独与怨怼。
江云谢星河的眼眶微微发红。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江云眼眸一弯,语气认真而坚定:星河哥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个人,从来都不是。
谢星河缓缓收紧了双臂的力度,用力抱住了少年,仿佛在贪恋此刻唯一的温暖。
江边的空气愈发湿凉,街边路灯昏黄的光线洒在他们身上,拉长了影子。江云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他,任由他发泄情绪。
过了许久,谢星河才缓缓放开江云,情绪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道:回去吧,小心吹感冒了。
你跟我一起回去?江云抬眸小心翼翼地问。
谢星河没有回答,而是问:你是自愿的吗?跟你舅舅在一起。
江云微微一怔,不明白他提这话的意思,只能点点头。
谢星河嘴唇翕动,轻声道:我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是吗?
我我喜欢的是,舅舅。江云过意不去地错开视线,低下头,对不起,星河哥哥。
经过那些事情,我已经想明白了。我离不开舅舅,舅舅他也离不开我,我们都是自愿在一起的。
少年睫毛微垂,却掩不住眸中的千言万语,星辉般的眸光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江云说的,都是真心话。
可是,我谢星河也离不开你啊
谢星河抖了一下嘴唇,沉默许久。
最后他还是将这句话咽回了肚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揉了揉江云的头发,那就好,他要是欺负你,你尽管来找哥,就算拼尽全力我也会咬他一块肉下来给你出气。
江云扑哧一笑,点点头,再次抱了一下谢星河,谢谢你,星河哥哥。
不用谢,你都叫我哥了,我不帮你帮谁。
这句话说出口,心中像是一块大石忽然落地,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盈满心间。谢星河透过少年将目光落在不远处平静的江面上,反射出眼底波光粼粼的眸光,嘴角的笑意也径自蔓延而开。
好像,当哥哥也挺不错的。
跟一个人在一起,不一定非得是爱情吧。
一个星期后,国际机场。
江云站在机场候机室里,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望向外面繁忙的跑道。
飞机起起落落,引擎的轰鸣声隐约传来,但他的心思却不在这些上面。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谢星河和宋砚初刚发来的信息。
谢星河:[一路顺风,记得照顾好自己。]
宋砚初:[小云,到了瑞国记得给我发个消息。训练别太拼哦,安全第一。]
江云的嘴角微微扬起,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回复道:[我会注意的,等我回来再找你们玩!]
发完信息,他收起手机,转身看向身后的单弈雪和杜梦溪。
单弈雪正在检查行李,像个老妈子一样对着手里的单子确保所有的滑雪装备都带齐了,而杜梦溪则穿着一袭雪白色的唐装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神情淡然而慵懒,像个手持小皮鞭正在监督黑奴干活的奴隶主。
江云被自己脑子里闪过的比喻逗笑了,忍不住扑哧一笑。
男人捕捉到他的笑声,抬眼望过来,眉梢微挑: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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