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这番模样与两三个月前大相径庭,若非亲近之人,恐怕还真未必认得出来。
姜云筝神色淡淡:“我不认识你,你走吧。”
祁昀慎冷声:“祁安。”
祁安让护卫将余氏赶走,余氏动作反抗,手臂被刀划了个大口子,不停淌着血。
刘婆子连忙道:“夫人,你手受伤了。”
余氏仿若没察觉,眼睛不停望着姜云筝的方向。
“我只想看看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余氏脸上混着血泪,途经的百姓停住脚步,心生不忍。
“你有冤情要就告诉祁世子,祁世子深明大义,定会为你陈情。”
“是啊,这位夫人你先去找个大夫包扎伤口吧。”
……
徐宿源跛着脚来到余氏身边,他扶着余氏没受伤的手臂,垂着眼,一言不发。
余氏不停摇着头,一副不见到姜云筝就不走的模样。
马车内,十分安静。
祁昀慎看着姜云筝,片刻后,吩咐祁安:“出发。”
姜云筝保持着动作没变。
可就在这时,余氏哭喊,声音凄厉:“我会一直在杭州守着,等到你愿意见我的那天。”
整个过程中,姜云筝都没什么动作。
直到马车驶离街道,姜云筝才启唇:“凭什么以为做错了事,只要道歉求饶就能被宽宥呢?”
她的声音很轻。
徐璟秧的死是事实。
现在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徐璟秧已经不需要了,姜云筝也不愿听这些。
祁昀慎没应声,他让姜云筝躺到他腿上,一点点摁着她太阳穴,怀中的手炉散发着热意,缓慢抚慰着心口位置。
而原地,随着马车离开,守在祁府外的老百姓们也都散场。
余氏瘫坐在地上。
刘婆子怎么劝阻,余氏都不愿离开,“我就在这守着,等到她回来。”
徐宿源立在一边,他叹了口气:“你在这守着,你让路过的百姓看到了,会怎么想祁世子与……姜姑娘。”
余氏浑身一僵。
徐宿源看着远房灰蒙蒙的天,又说道:“你若真的对她好,就离开吧,不要让她再想起以前的事。”
刘婆子:“是啊,夫人,我们先去医馆。”
余氏被刘婆子扶起来,余氏看着徐宿源:“你怎么知道我和她的事?”
徐宿源抿了抿唇:“猜测推断出来的。”
余氏不信,只觉这个男子昨晚出现的很异常。
余氏皱眉:“你到底是谁?你是祁昀慎的人?”
徐宿源:“府中替人做事的。”
“我正巧也要经过医馆,顺路的话,我带夫人过去吧。”
余氏与刘婆子对视一眼,答应了徐宿源的话。
那医馆就在余氏所住的青衣巷巷子口,他们到医馆时,正巧遇见一群官兵进巷子里。
“听说昨晚青衣巷里有户人家被活活烧死了!”
“我知道,就是那户卖猪肉赊账不给钱的,现在全杭州城没人敢卖东西给他们家了。”
“就是可怜了那小孙子。”
……
余氏神情冷淡,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徐宿源又道:“我同夫人一起进去吧,我也开一点药。”
余氏心想光天化日之下,这男子也做不出坏事。
余氏手臂伤口看着血多,实际没有伤筋动骨,大夫很快包扎好后,这才看到了角落里的徐宿源。
那大夫一惊道:“你怎么又来拿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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