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缓过劲来找借口开溜,裴璟已经沉声下令:“清理现场,查明身份。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个房间。”
“是!”暗卫迅速动作,将尸体和活口拖走,房门被从外面关上,房间里只剩下裴璟和还被他打横抱着的沉茉。
裴璟将她轻轻放在一旁的软榻上,自己则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确认她没事后,之前的担忧和急切迅速从他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审视。
她知道酒里有毒,她是混进来的红俏馆。
这个认知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
这一点,在她不顾一切抢过酒杯,甚至用那种……那种方式阻止他饮酒时,就已毋庸置疑。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是李萧派来的人,那杯毒酒正是她完成任务、取他性命的最佳利器。她只需冷眼旁观,他甚至可能会因为那军师的“投诚”而放松警惕,饮下那杯酒。
可她偏偏没有。
非但没有,反而用一种极其决绝、甚至不惜自毁的方式,将那杯致命的毒酒,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完全不合逻辑。
若说是苦肉计,这代价未免太大,大到几乎不可能。
这一切,更像是她在保护他。
可是,为什么?
他一步步逼近软榻,阴影将沉茉完全笼罩。沉茉心虚地往后缩了缩,眼神闪烁,不敢看他。
“沉茉,”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告诉孤,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所有伪装,看进她心底最深的秘密。“一次是巧合,两次呢?孤从不信巧合。你究竟是谁的人?接近孤,有何目的?”
沉茉被他逼问得心跳如鼓,后背紧贴着柔软的榻背,几乎无处可退。她脑子飞快转动,却想不出一个完美无缺、能让他信服的理由。
系统是绝对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裴璟会以为她是疯子。
就在她几乎要被裴璟眼中越来越盛的寒冰和怀疑冻僵时,房间另一侧的窗户突然又是“哐当”一声被人撞开!
一道靛蓝色的身影灵活地跃了进来,落地后还拍了拍身上的灰,嘴里嘟囔着:“妈的,追丢了,这帮孙子跑得真快……呃?”
凌昭一抬头,就见房内一片狼藉,以及软榻边正以一种极其暧昧姿势逼的两人。
沉茉如同看到了救星,想也没想,立刻指着凌昭,脱口而出:“因为他!”
裴璟和凌昭同时看向她。
裴璟眉头紧蹙,目光在沉茉和凌昭之间来回扫视。
凌昭则是一脸懵逼:“啊?因为我什么?”
沉茉心脏狂跳,急中生智,语速飞快地对裴璟说:“我……我是来找他的!我俩在外头吃面呢,他突然就跑了,我看他来了这儿怕他有危险,就想找他来着,结果不小心撞见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我认得他,他也是矿场的罪奴,以前经常欺负我,我看到他鬼鬼祟祟地往酒里下东西!怕凌大哥在这里,一着急我就……”
她一边说,一边挣扎着从软榻上下来,躲到凌昭身后,紧紧抓住凌昭的胳膊,仿佛找到了靠山,语气变得斩钉截铁:“我是来找凌昭的!正好撞破了下毒!”
凌昭虽然还没完全搞清状况,但听到“下毒”、“矿场看守”这些词,又感受到沉茉抓着他胳膊的手微微发抖,立刻下意识地点头附和:“对对对!表哥,是我!她是我朋友!我们刚才还一起在外面吃面来着!我可以作证!”
“表哥?”
沉茉猛地抬头看向凌昭,又看向裴璟,一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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