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儿子之后,陈老板不会是要和他做兄弟吧!
向嘉洋穿上鞋,跟在陈述后面上了车。文化馆附近都是乡间土路,十分钟后才能看到沥青路。风铃岛环海,向嘉洋透过车窗能看见外面翻涌的黑色, 夜色里大海显得神秘又危险。
“想吹风吗?”陈述注意到他视线, “你可以把车窗降下来。”
向嘉洋照做,他望着海天一线, 岛屿上的灯塔整点亮灯,有穿着工作服的塔哨人员站在灯塔下维修设备,货轮停泊在岸。
扑在脸上的风带着海水特有的咸湿, 有些硬,向嘉洋眯起眼睛,瞥见沙滩上有聚光灯和摄影师,一个穿着婚纱裙的女人正提着裙摆,沿潮水散步,她身后跟着西装勾勒的新郎。
“陈老板,有人在这里拍婚纱照!”向嘉洋激动地回头,“新娘姐姐好漂亮,她手里还拿着风筝。”
似乎有歌声从海边传来,昏黑压境里,打光灯下的明亮更显眼,那应该是一对新婚夫妻,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摄影师弓着身跟在身侧,捕捉他们的动作。
天性使然地,向嘉洋手作喇叭状,朝着窗外喊:“嘿——”
空旷四野里荡起他的回音:“你们好——!”
“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他声音好大,被海风送到了岸边,正牵着风筝的新娘有感应似的看过来,站沙滩上蹦跶了三下,越跳越高,冲保时捷招手,欢快大笑:“嘿——!”
“谢谢你们——!”
“我和初恋终于结婚啦——!”
得到回应后向嘉洋也笑了,他举起手鼓掌,又比了个爱心,逗得海边的新娘笑弯了腰,也朝他鼓掌比爱心。
车内有淡淡的檀木香,是车载香薰,突然闻到这个清心寡欲的气味时,向嘉洋一顿,回头看见驾驶坐上的人,陈述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手搭在方向盘上。
向嘉洋忽然想到了什么,耳边仿佛还能听到不耐烦的啧声。
他把车窗升上去了半截,风慢慢地吹不起他的刘海。
“陈老板不好意思,你继续开吧。”向嘉洋笑道。
陈述却找了个位置,把车停在路边。他解开身上安全带,侧头看向嘉洋:“要不要下车去看看?”
向嘉洋眼里熄灭的星火复燃,意外:“真的假的?你陪我去?你不用回去赶图吗?”
“周伯说不确定要练习多久,所以我计划里今晚所有的时间都是你的。”陈述道,“我不会把工作安排得很紧,不然容易手忙脚乱。”
“那我们去看看!”向嘉洋马上解开安全带下车。
他一路小跑着到海边,和新娘握了握手打招呼。
陈述站在一边,看向嘉洋满场跑,e力全开地和灯光师摄影师都打了招呼,还从他们手里顺来了喜糖。
“吃吗?”向嘉洋捏了颗夹手里。
陈述说:“多谢。吃吗?”
他从丰收袋里倒出来两个乌梅。
向嘉洋看呆了:“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一早就放了,你摘了四次袋子都没发现。”陈述把乌梅放向嘉洋手里,“本来是直接送你的,今天你跳丰收辛苦。不过现在你得拿喜糖跟我换。”
完全不亏。向嘉洋答应:“那我跟你换一个,谢谢陈老板!”
他把乌梅包装袋拆了,说:“我要先吃你给我的乌梅,解渴。喜糖可能有点儿粘牙,我可怕牙疼呢。”
陈述笑了,揉揉向嘉洋头发,两人一块站在树下看摄影师调设备。
本来是很喜庆的气氛,直到新娘站在镜头旁,把风筝一丢,直接蹲地上开始哭:“我都跟你说了不要这个方案不要这个方案,你不听我的,非说什么这样拍起来好看,现在好了!项链丢了,那我今天拍什么啊?!”
“怎么了怎么了?”向嘉洋挤进去,蹲新娘旁边担心道,“姐姐你别哭呀,妆会花的,到时候你就成大花猫了。”
向嘉洋问旁边人:“什么东西丢了?”
新郎局促地在旁边搓手,连连道歉,转而和向嘉洋小声:“我们今天准备的拍摄道具是一个会发光的项链,想让她站在海边,双手捧着,低头看项链,营造一种黑夜里找到星星的感觉,唉但是我那装项链的盒子忘记带来了,时间太匆忙我没检查完,都怨我都怨我...老婆对不起,我错了...”
新娘本来就累了一天,又是化妆又是跑步的,情绪完全收不住。
向嘉洋想了想,灵光一闪。他又拨开人群跑到陈述跟前:“陈老板,你会串贝壳吗?做成项链。”
陈述明白了他意思:“会。”
“那我去找贝壳给你!”向嘉洋笑起来,他跟新郎说了一下,麻烦新郎也一块找。
陈述随便选了块礁石坐下,手里拿着根麻绳。由于现场没有钻孔机,陈述只能手搓了,他叫向嘉洋找小点的贝壳,适合直接打绳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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