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客套也没有拘谨的推让,两人自然的分享着食物,偶尔低声交流着哪道菜好吃,偶尔聊着公司里的八卦,气氛温馨而融洽。
“对了,”陆清浅忽然想起什么,放下筷子,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速写本和笔,比起用手机拍照,她还是更习惯用这种方式记录,“刚才等红灯的时候,看到街角那棵老槐树,光影特别好看。”
她说着,快速在本子上勾勒起来。
关疏影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画画,眼神专注而欣赏。“不愧是小清浅,画得真好。以后家里,可以专门给你弄个画室。”
“真的吗?”陆清浅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不用那么麻烦……”
“不麻烦。”关疏影看着她,眼神温柔,“你喜欢的事,我都支持。”
第62章 搬家
周末一大早,心里揣着轻盈的雀跃感,陆清浅早早的爬起来开始收拾屋子
今天是她要搬家的日子,当然要早做准备,什么该带的不该带的,要留的不能留的,前一天晚上她就分好了类别,就等着一大早装箱收拾。
不过好在,她在这边住的时间不久,需要装走的东西除了一个行李箱外也就只装了一个背包和一个纸箱,好搬得很。
另一边关疏影也是起了个大早,只不过她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为了去和陆清浅搬家。
红色的法拉利purosangue奔驰在郊区的道路上,停在了离着公墓入口稍远一点的停车场,好像是害怕车子发动机的澎湃惊扰了沉睡在这里的某个人。
关疏影穿着一身利落的休闲装,浅色的牛仔裤配黑色的衬衣,领口前解开的两枚扣子刚好能显现出她锁骨好看的弧度,手里捧着一束满天星,整个人看上去更显成熟。
顺着公墓的台阶一步一步登上去,夏末的青松依然苍劲,凉风掠过山岗摇晃着树叶发出沙沙声响。
“妈,疏影来看你了。”关疏影摘下墨镜,把眼镜腿挂在自己的领口,欠身蹲下把花放到一方小小的墓碑前。
墓碑上的黑色照片是一个与关疏影长的很像的中年妇女,她的笑容皎洁,即便照片褪掉了颜色也还是能看到生前的明亮。
这是关疏影去世的母亲刘荃的墓碑。
“妈,最近爸那边忙,前几天我们打电话他说还要等到年底才能回国,看起来瘦了很多。”关疏影伸出手指,轻轻拂去照片边缘的尘埃,聊到父亲的事情关疏影的眼神里流露出不少的心疼,“不过你不用担心,他的体检报告我看过了,身子骨硬朗的很,就是操心惯了,闲不下来。”
“我工作上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女儿在公司里的位置很稳当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了,手底下的人也都很配合我工作,周总本来想给我使绊子,我也解决了,”想到了过去的伤心事情,她故作轻松的摆了个微笑,有些苦涩但又很洒脱,“你闺女我碰到了一个很爱我的人,一个能把我护在身后的人,她比我年纪小但是她很勇敢,可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五年前如果不是因为陆胜的事情,母亲也不会撒手人寰。
刘荃是很疼关疏影,一听女儿出了事情第一时间就回了国,只是可惜一个人的力量难以抵挡舆论的山崩海啸。
母亲的力量再大也不可能替关疏影遮掉所有的伤害。
那是在谩骂最恶毒的那晚,程野和她的照片被公之于众,雷雨交加的夜晚,一个响雷劈裂天空,母亲心脏病发永远离开了人世。
从那以后她便开始害怕雷声,害怕那个夺走母亲生命的雷声。
母亲会接受清浅吗?
她是那场风波里一个模糊的注脚,当年的一切好像与她有关却又与她无关。
关疏影换了个姿势,靠在墓碑一旁就像小时候为数不多的靠在母亲身边一样。
风吹拂过她的头发,她向母亲诉说着那些与陆清浅的点点滴滴。
阳光渐渐升高,驱散了山间的薄雾,随着几片树叶落下,最终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是眼底深处,那份忧虑并未散去。
“妈,我得走了,我答应了清浅帮她搬家,这下好了,打雷的时候有人可以保护我了,”她轻声说,重新戴上墨镜,遮住了泛红的眼眶,“下次,下次我带她一起来看你。”
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转身,沿着来时的台阶,一步步走下山去。
当关疏影把车子开到陆清浅家楼下的时候,远远便看到陆清浅抱着一个纸箱,脚边放着行李箱和背包,正仰头看着树影中零散的光斑,另外一只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护着一小盆绿植,它们和她都在等着关疏影来接回家。
关疏影停好车,快步走过去,顺手接过了陆清浅手里的纸箱,“等很久了?”她的眼神非常快的扫过陆清浅所有的行李,“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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