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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2)

关疏影侧卧着,面容在昏暗光线下不甚清晰,只有一缕微卷的发丝滑落到枕畔。

陆清浅静静感受着带着韵律感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流拂过两人之间窄小的空隙。

那股玫瑰香气依然很霸道。

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霸道,浓烈地浸透了每一寸空气,缠绕住陆清浅的感官,在心底的某个地方挠着痒,使的她睡意全无,只能徒劳无功的又翻了个身试图把那些侵扰丢在身后。

“清浅?”黑暗中,关疏影的声音十分慵懒,“睡不着吗?”

陆清浅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音,“把你吵醒了。”

身侧传来被褥与丝质睡衣摩擦的柔软沙沙声,关疏影翻过身来对着她。

“你白天有些不对劲,那个沈知薇是不是就是那晚你哭着喊着、死命抓着我的手,不让走的那个‘学姐’?”

第38章 欲盖弥彰

关疏影很聪明,这点陆清浅是清楚知道而且明白的,可沈知薇的名字从关疏影嘴里说出来是,陆清浅还是觉得有些委屈。

或许是出于过去经历过的狼狈,又或是眼前自己倾心的人刻意提起的故人。

“嗯,”陆清浅应了声,“是她。”

“她对你做了什么?”关疏影声音轻柔,她真的好奇陆清浅经历了什么,同时也渴望通过这样的交流真正走进陆清浅的心里。

本身陆清浅就没想有所保留,所以当关疏影又提到那晚的事情后,陆清浅那强大的倾诉欲决定让她在关疏影面前撕开那道伤疤。

现在不再是会议室外面对沈知薇时的强装镇定,也不再是之前那句轻飘飘的“都过去了”。

她平静地描述了母亲夏雅珺发现她对沈知薇的感情后,那种如同世界末日般的震怒和羞辱。

她提到了那场毁灭性的风暴,母亲如何歇斯底里地撕毁她所有的画作,如何将珍藏的油画拖到院子里,在跳动的火焰前,用最恶毒的语言将她的感情斥为“病态”、“肮脏”、“变态”。

她描述了火焰如何吞噬掉她青春里所有隐秘的期待和痛苦,只留下冰冷的灰烬和无尽的黑暗。

“她烧了所有画。”陆清浅的声音到最后,只剩下一种空洞的陈述感,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当着我的面。她说,这是为了我好,为了陆家好。她说……喜欢一个女人,是陆家的耻辱。”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有些东西……永远回不去了。”

她的叙述很平静,没有过多的情绪渲染,只是清晰地勾勒出那个夏夜的绝望轮廓。可偏偏这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更能透露出那场伤害的深刻与残酷。

关疏影安静地听着。夜色让陆清浅看不清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沉静如水的模样。

可当陆清浅说到“那个夏天”毕业前夕”“母亲烧画”这几个关键的时间节点时关疏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几乎不可察觉的愣了一下。

这个时间点,陆家内部一定也发生了剧烈的动荡?

夏雅珺,她曾经是名媛圈里有名的有修养有格调的女人,即便对独女陆清浅的性向取向再如何无法接受,按常理来说,那时的沈知薇与陆清浅根本八字还没一撇,她何至于反应如此激烈到撕心裂肺、焚烧一切的程度?

除非……

关疏影躺在黑暗中,脑中思维电光石火般碰撞、推演。

夏雅珺的暴怒恐怕不止源于女儿本身的“离经叛道”,更深层的恐惧在于那个极其敏感、极其关键的时间节点上,任何一点关于陆家的负面消息,无论大小,都可能成为点燃更大不安的引线的火星,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夏雅珺是在恐惧。

她恐惧女儿的不正常一旦被外人知晓,立刻会成为别人攻击她丈夫陆胜、攻击他们家绝好的把柄。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时刻,家族名誉高于一切,任何一丝风险都要被提前残酷地扼杀。

陆清浅的存在,尤其是她那些可能成为话柄的画作和隐秘心事,本身就成了家族棋盘上的一个破绽和必须抹除的耻辱。

所以夏雅珺要焚烧,要切割,要用最激烈的愤怒和最彻底的毁灭来证明陆家内部的洁净,哪怕亲手碾碎女儿的心也在所不惜。

当陆清浅叙述的最后余音也沉入黑暗时,沉默只持续了很短的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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