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请了很多名医都说她病的太严重, 加上求生欲又不高,几乎没什么治愈的希望。
沈知意记得, 沈持那段时间没去上班一直陪着她, 一开始还能保持理智, 礼貌的送医生出门,然后安慰沈知意一定会好的。
后来请来的医生几乎各个都这么说,沈知意的病拖的久了也越来越严重。
原本生龙活虎的小姑娘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瘦的颧骨凸起,脸色蜡黄,饭也吃不下,连喝点水都要吐出来。
眼看着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在请了无数个名医治疗未果之后,沈持终于忍不住了,前脚送走医生,后脚就回来把客厅砸了个稀巴烂,连续几天憋着的火气终于在那天释放了出来。
他信誓旦旦的告诉所有人,即使没有这群废柴大夫,他也一定能治好沈知意,即使她一只脚跨进阎王府他也能给她拉回来。
后来的几天,沈持不见了,家里请了很多医生和保姆专程照顾沈知意。
临走之前他还告诉她:“哥哥要出远门几天,家里的有很多照顾你的叔叔阿姨,不舒服就喊他们。知意别怕,这病没多严重,哥哥已经找到能治的人和方法了,治好了就不难受了。”
没过多久,沈持回来了,身后还带了一个胡子花白的小老头。
小老头看起来脾气不是很好,还经常趾高气扬的要求沈持干这干那的,一向一手遮天的沈持竟也会全盘接收,态度好的不得了。
平时一旦做了什么事不合他心意,小老头都是直接破口大骂,用的词汇一个比一个难听。
虽然脾气又差又古怪,那小老头还真是医术高明,许多名医看不了的病,还真让他治好了。
后来沈知意才听家里的保姆提起,说沈持那几天不在,是专程过去接小老头去了。
那小老头住在很远又偏僻的地方,开车过去得两三天,平时谁请也不出山。
要不是因为沈持的生父生母跟他有些亲戚关系,无论给再多钱人家也不愿意长途跋涉过来治的。
沈知意坐在沙发上,有些心不在焉的剥着橘子,心里默默盘算着怎么样跟沈持开口。
大厅的门被推开,寒意立马透过门缝沁了进来。
沈持换好鞋子,抬头看了沈知意一眼:“你刚才和傅卓聊什么呢?在门口站了这么久。”
“没事啊,就很久没见了叙叙旧。”沈知意颇为殷勤的走过去,将剥好的橘子递到他哥手上,“外面冷不冷,吃个橘子吧。”
沈持扫了一眼橘子,又掀眸看了她一眼,接过来后慢条斯理的撕开一瓣塞到嘴巴里。
“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沈知意试探性的问:“哥,你记不记得我几年前生了一场病差点死掉,你请来家里那个脾气古怪的小老头。”
沈知意扬了一下眉:“你想让我请他回来替傅闻洲看病?”
沈持果然是沈持,什么事都猜的出来。
沈知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要不然我们自己去也行。”
“我去吧。”
沈持头将橘子瓣掰开,语气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那地方太偏僻,在山上,你们两个去不方便,你一个人去我更不放心。”
沈知意一看机会来了,更加殷勤的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热水给他。
“谢谢哥,你最好了。哥,你要不要喝水?上班很累吧。”
“你需要多少天,半个月够吗?够的话我半个月再回来。”
沈知意愣了一下:“什么?”
“不就是想找理由支开我,让我没精力管傅家的事吗?”
沈持看向她,难得的轻笑一声,“我是你哥,有什么事不能直说吗?就你这点小伎俩,什么事都写脸上,从小就能让人一眼看穿。”
沈知意低下头绞着手指,有些愧疚。
是啊,她哪次撒谎沈持看不出来,只是有时候配合她演戏不想拆穿罢了。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
一只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沈持半弯下腰,漆黑的眼睛与她四目相对,轻声交代。
“我们是一家人,你找我帮忙那是应该的。”
“但是记住,不管怎么样,万事以自己为先,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别逞强,有事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说罢,他轻轻叹了口气:“所以傅闻洲那晚眼睛瞎的事,傅卓告诉你了是吗?”
沈知意点点头,微微垂下眸,眼睫颤了颤,声音闷闷的。
“是我的原因,是我太笨了,都没有发现有人跟着我。”
刚才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她就迅速取出视频录像播放。
视频分为两个片段,一个是傅闻洲视角,一个是沈知意视角,那天发生的一切一幕幕的在沈知意眼前浮现。
视频中,傅闻洲来的比沈知意还早,也正是等待途中发现角落里那个拿着相机对着沈知意拍照录像的男人。
傅闻洲专程换了个方向,绕开沈知意从后面逮到了跟踪的人,将他一路拉到了沈知意看不到的地方。
视频只能看到画面听不见声音,两人大概交流了几句,傅闻洲一拳打了上去抢过相机,那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还被他猛地踹了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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