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闻洲更多时间更喜欢在爷爷奶奶家呆着,还因此认识了沈知意。
受伤后傅少宗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傅家的生意,傅夫人也害怕自己的地位被威胁。
从来没有人想过,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忽然失去光明,他应该怎么办。
甚至眼睛出事的前一天他还在为了傅家的生意奔波。
那段时间他成天呆在病房里,也想过寻死。
蹦出来这个念头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竟是沈知意。
那个爷爷家隔壁的小姑娘。
每次他一去都会躲在帘子里偷偷看他,经常故意路过他教室门外往里瞄,还总假装不承认,
好像这个世界上,真正关心傅闻洲过的开不开心,有没有家可以回的,也只有她了。
因为他不喜欢医院,所以沈知意也讨厌关于医院的一切,即使生了病也喜欢吃些药扛着。
现在已经是凌晨,学校肯定一时半会回不去,傅闻洲一早就约好了附近的酒店,并加了些钱提前说明过自己的身体情况。
一下车,便有酒店的服务员撑着伞来车边接,将他们带入了酒店。
跨年夜酒店房间有限,傅闻洲只订到了一张大床房。
在车上的时候沈知意就已经困得不行,进入房间后几乎倒头就睡。
睡梦中,她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人给她加了层被子,动作小心翼翼的,盖好之后还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的位置。
指尖冰冰凉凉,很舒服,真想一把抓住贴到脸上。
可惜胳膊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抬起来。
盖好被子,轻轻用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傅闻洲明显感觉到睡着的沈知意还是有些颤抖,额间泛出的都是冷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下楼去买点醒酒药。
整个房间的构造喝布局他并不熟悉,走到客厅时措不及防的被脚下的地板滑了一跤,整个人瞬间重心不稳朝着前方扑去。
傅闻洲下意识的想要扶一旁的茶几,结果因为茶几太轻也被他拉了半米远。
茶几腿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装着茶水的玻璃杯啪嗒一声碎到地上。
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微微侧头落向里面的房间。
里面安安静静的。
还好,没有吵醒沈知意。
玻璃渣也碎的满地都是。傅闻洲抬起微微颤抖的手心,血腥味扑面而来,轻轻一碰钻心的疼。
即使看不见也知道里面陷入了不少碎渣。
他皱了皱眉,板着张脸在茶几上摸到抽纸盒。
也不管疼不疼,抽出几张纸来,敷衍的擦拭手心的血渍,再用点卷纸将手心缠住止血,就算完事了。
大概止住了血,傅闻洲才轻轻推开门朝门外走去。
外面雨下得很大,他刚撑开伞,风就疯狂的朝着反方向袭来。
本来这条路他走的就不利索,这下撑个伞更让他心里没底,最后干脆直接淋着雨过去的,回来时浑身已经湿透。
还没刚推开门,沈知意就忽然冲上来抱住他,双臂紧紧的环着他的腰,肩膀微微颤抖。
傅闻洲怕他身上的寒气染到她,下意识的想推开。
“我身上脏,你先别抱我。”
“不行,我松开你就又走了。”
双臂环的更深了,她声音闷闷的,明显是哭过的痕迹。
“我不会走。”
“你会。”沈知意松开手臂,一双小鹿眼通红,狠狠的抬头瞪着他,“你之前说不会留我一个人,结果还不是消失了一年多,我都还真以为你在a大,打听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你。”
可能醉酒的人情绪更容易脆弱,沈知意眼泪不受控的滑了下来,又被她抬手一把抹掉。
那滴落下的眼泪正好滴落到傅闻洲手上,滚烫滚烫的,几乎灼伤了他的指尖。
她哭了?
沈知意其实不是爱哭的人,他们认识这么久,即使受了再大的委屈,她都没有哭过。
但是今天怎么……
门还没来得及关,斜风细雨顺着走廊涌进来,吹得那颗原本坚定的心脏开始摇摇欲坠。
也就是这时候开始,傅闻洲忽然觉得之前刻意疏远沈知意的行为很没劲。
他抿了抿唇,指尖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发,轻声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没过多久,沈知意就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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