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考就送你去国外。”
“你连国外都愿意送我去，就是不愿意让我留在s市？为什么？”
沈知意原本以为，沈持让她考a大的原因，是因为怕沈知意离家太远。
实则两所学校无论是名声还是师资都相差不大，甚至s大的艺术系会更胜一筹。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好一会，车子缓缓停到路边。
修长的指尖轻托了了一下金属眼镜，沈持右手从方向盘上落下来，随意的垂落在双膝之间。
“你来s市上学，是为了傅闻洲吧？”
大概是被他戳破了心事，沈知意脸颊泛起一丝诡异的绯红，她低下头有些心虚的抠着手指。
“才没有。”
沈持目光瞬间沉了下来，直接表明了立场，“你喜欢上任何人都可以，但是傅闻洲不行。”
虽然已经猜到了她哥会这么说，沈知意还是没忍住反驳了一句。
“傅闻洲怎么了？喜欢他的女孩子一个操场都放不下呢。”
沈持蹙了一下眉，尽量耐着性子，“他现在配不上你，就凭你现在的条件，你喜欢什么样的哥都能帮你找来，明白吗？”
沈知意也没听进去，嘴上敷衍的答着嗯，目光却落到副驾下面一颗小小的耳坠上面。
这个样式并不常见，但她总觉得格外眼熟。
好像是项楠少的那颗？
原来项楠是坐着她哥的车来的吗？
怪不得刚才看到她的时候一副失魂落魄，难以置信的模样。
在沈知意印象里，沈持从未正式的交往过什么女朋友，一夜情的情人倒是有过不少。
但凡跟他有过关系的女人，基本都会以一辆车或者一套房子彻底断了来往。
就像他助理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成年人的游戏，各取所需，互不干扰。
但这人有个原则，不管他们在外面再怎么暧昧风花雪月，都不允许任何人沾染到家里来。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沈知意从未见过他往家里带过女人。
上初中那会，有次因为家里停电，沈知意跑来公司找沈持。
那天已经很晚了，她隐隐约约听见办公室里传来女人的声音，助理站在办公室门外看着沈知意，满目都是尴尬。
“大……大小姐，先生现在有些忙，要不你先去外面等着，好了我在叫您？”
沈知意当时年龄小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能进去等啊，我哥说我进他办公室不用敲门的。”
“这……”
正当助理不知如何解释，门忽然被一把拉开了，沈持只穿了白色睡袍，头发有些凌乱，满目都是厌烦。
“吵什么吵？有没有说过让你——”
目光落到沈知意身上的时候，他瞬间顿住了，那双永远淡定的黑眸里第一次浮现出了慌乱。
沈知意从未见过她哥这副样子，她印象中的沈持永远都衣装得体，把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
“哥，家里停电了。”
她主动开口打破平静。
“嗯。”沈持回过神来，“我换身衣服。”
那天晚上，沈持路上一直尽量的远离沈知意，直到回家丢了身上那身衣服，洗了很久很久的手才重新碰了沈知意的东西。
从那次开始，沈知意再没有在他办公室里见过任何女人。
上次成娇娇告诉她周正有多可怕，其实在她眼里，这人估计跟她哥比起来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哥。”沈知意微微垂眸，语气第一次这般平静认真。
“其实我来s市也不是完全因为傅闻洲，s大的艺术系在国内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我一直很喜欢这个学校，报志愿之前也有好好考虑过，我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哥，我长大了，不可能一直在您的庇护下的。”
沈持目光落在窗外，一只手不停的摸索着口袋中的烟，但他还是忍住没有点燃。
好一会，他才叹了口气，问道，“钱还够吗？”
沈知意重重点头，眼底带有几分喜色，“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沈持比她想象中的要好说话，这段话从她瞒着她哥来s市的时候就已经打好草稿了，平时背的倒是滚瓜烂熟，结果刚才一着急发挥失误，忘了好几段词。
不过就算这样还是说服了沈持，沈知意暗暗得意，心想自己在语言这方面应该还算挺有天赋的。
怕她哥临时反悔，沈知意打开车门就要回去，“那我先走了啊哥，寒假见。”
沈持蹙了一下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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