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溟一怔,竟也没有太多的怀疑,反而做洗耳恭听之状。
“请讲。”
“你往后便会知道,秋拂楠其实没死,这只是她的障眼法。”
“障眼法?”顾北溟依旧疑惑。
刘玉川道:“秋拂楠并没完全挖掉顾经年的心,且哪怕挖了,也不能完全改变你与儿子心血相连的事实。她做这些,只是逼你亲手杀了她,以此,阻隔你与顾经年之间的感情。”
“弟子不明白。”顾北溟道。
“简单而言,你觉得顾经年恨你,那你便驱使不了他。”刘玉种道,“这叫心障。”
说罢,他抬手,一点顾北溟的额头。
“莫被心障骗了。”
“原来如此!”顾北溟道。
刘玉川转向顾经年,悠悠一笑,道:“你逃不掉的。”
他的眼神笃定,让顾经年心下一寒。
接着,顾经年发现,那股对顾北溟的敬爱之情不由自主地浮起,如惊涛骇浪涌进他的心脏,让他根本无法阻止。
“好了,走吧。”
刘玉川又道,眼角微皱,带着些许笑意。
顾经年遂被他这双眼带到了另一个场景里,眼前又是虺蛭的血盆大口咬下,界主拿出一个药丸,丢入虺蛭嘴里。
“这也是假的。”
刘玉川开口道,说着,他已出现在了界主身旁,伸手一捉,手便穿过了界主的身体。
“你看,界主根本不能改变过去,她只是骗你与缨摇的心血相连断开了……缨摇,你也看到了吧?”
说到一半,刘玉川转过头说道。
顾经年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缨摇那直直发愣的眼睛。
所有如梦境一般场景褪散开,他又回到了那个山洞当中。
但感受已完全不同了。
下一刻,顾经年便被缨摇紧紧抱住。
“公子,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之前,像是被蒙了心……现在我终于又能清晰地感觉到你了。”
缨摇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是一种喜极而泣的哭。
看得出来,此时此刻,她很开心。
这却让顾经年感到十分可怕。
恐惧感才浮起,他便听到了一声慈祥的呼唤。
“十一郎。”
顾经年回过头,看到了顾北溟那双父爱深沉的眼睛,他蓦地心头一软,体会到了顾北溟这些年来苦苦支撑顾氏一族的不易。
“你好久没唤我一声‘爹’了。”顾北溟道,眼神里带着盼望。
“爹。”
顾经年竟是不由自主地开了口。
他内心深处还隐隐感到抗拒,但同时有一个念头浮起,觉得孝顺是应该的。
刘玉川见状,笑着点点头,道:“好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
魏皝亦悠悠道:“顾卿,今日可觉圆满了。”
“臣多谢陛下与先生成全!”
顾北溟说罢,向顾经年又道:“十一郎,你还不谢陛下隆恩。”
“谢陛下隆恩。”
“哈,难得这又臭又硬的刺头能服一次软。”魏皝轻哂一声,道:“闲话少叙,办正事吧。”
“遵旨。”
顾北溟脸色郑重了些,道:“十一郎,为父想让你做一件事。”
“父亲请讲。”
顾北溟却是抬了抬手,让刘玉川详叙。
“你听先生吩咐便是。”
总之,此间已是一派君臣相得、父子同心的和睦景象。
大家都成了一条心,由谁来说也都不重要了。
刘玉川向缨摇问道:“你是如何来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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