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真的漂亮啊。”沈灵舒道,“我还以为开平司中,裴念是官职最高的女子,不知姐姐是谁?”
韦壮道:“你叫我‘韦娘子’便好。”
“韦娘子有礼了。”
沈灵舒说着,目光四下打量,依旧在寻找着裴念。
“裴缉事这会正有些事。”韦壮道,“你有何事,可以与我说,当然,你不介意才好,万一我能帮上忙呢。”
“当然不介意。”沈灵舒道,“我爹前些日子出使雍国,路过居塞城,被顾……顾经年给扣下了,是真的吗?”
韦壮问道:“沈姑娘何处听得的消息?”
“沈府家将询问随我爹出门归来的侍卫,被我偷听到了。”
沈灵舒问了,便等韦壮的回答,过了半晌,见韦壮脸色为难,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
在这之前,她并不相信顾经年能扣下她父亲,跑来问,只是想确认这消息是假的,然后停止谣言,以免影响沈季螭的声望。
此时见了开平司的反应,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爹,不会真的……”
“唉。”
韦壮先是叹了一口气,方才以婉惜的语气道:“此事,沈姑娘问旁人,他们都不知的,恰巧是我,前几日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但,恐怕还不宜声张。”
“是什么?”沈灵舒终于急了,担忧道:“我爹不会是?”
“还请沈姑娘先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镇定。”
“快说,我爹怎么了?”
“武定侯。”韦壮目露泪光,柔声叹道:“他已被顾经年害了性命呀!”
第319章 诓
“你胡说!”
沈灵舒一听就不信,指着韦壮道:“你想诓我,你们这些鹰犬就没好心眼!”
她瞪大双眼,发现自己看走眼了。
眼前的女钩子并没那么美,脸上的脂粉不时往下掉,仔细一看便能看出脸上的皱纹与粗大的毛孔。
有种古怪的气质。
韦壮低着头,像极了一个委屈的小媳妇,轻声道:“我怎敢拿这种事骗沈姑娘呢?”
他脸上脂粉虽重,但这柔弱女子形象确实不像是阴险狡猾的开平司鹰犬。
说罢,他返身,从案上拿出前几日西面递来的信报,道:“这是机密消息,带着开平司火漆与信印,仿冒不了,可给沈姑娘一瞧,但万不能外传。”
“给我看看。”
沈灵舒上前抢过那些信报,一封封看去。
这些信报发出的时间与地点不同,有各地不同经手人的印章,开平司各级官吏的批注,确不是一时半会能仿造的。
上面仔仔细细记载了沈季螭进入居塞城之后发生的诸事。
末了,还有对沈季螭最终下场的推测,即被顾经年炼化了。
沈灵舒很早就猜疑过她父亲有秘密,却是今日才知道沈季螭是异人,再联想到从小到大许多她感到疑惑之事,大有豁然开朗之感。
因此,她不难看懂上面说的内容。
诸如“传影之术”、“炼化”等等,她能够猜到是怎么回事。
再回忆起当初在药铺,顾经年以异于常人的能耐救下她,连此事也变得可怖起来。
终于翻到最后一张信报,却只有短短四个字。
“武定侯殁。”
好一会,一滴泪落在那“殃”字旁,晕开了墨色。
握着纸张的手渐渐颤抖起来。
沈灵舒摇着头,道:“不会的,我爹才不会死。这些都是假的。”
“沈姑娘,你知道这些都是真的。”韦壮道,“战死是武将的宿命……可惜,武定侯没死在疆场上,而是死在了顾经年那个阴险小人的手里。”
“顾经年?”
沈灵舒喃喃着这个名字。
她已经有很长时间刻意不去想这个名字了,不问不听不理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今日,这个名字却又带着强烈的情绪冲击,再次撞进她的脑海,轰轰烈烈。
可她的第一反应,反而因为顾经年而感觉到她爹没事。那个曾经救过她性命的少年,在她意识最深处,还是对她好的。
但这种直觉只出现了一瞬间。
“是啊,顾经年一直深恨武定侯。”韦壮道,“沈姑娘还不知道吧,顾经年的生母,便是死在武定侯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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