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你看着裴念,怎么不去补个觉?”凤娘问道。
琴儿以尽可能平淡的语气应道:“不是我看着的,是顾公子。”
凤娘一双美目这才转过来,似不经意地问道:“他可吃过了?”
“不知。”琴儿道,“早上到现在便没见他。”
顿了顿,她漫不经心又补了一句。
“这客栈年久失修,他们住的那间,窗子咯吱作响,恐怕是没睡好。”
“是吗?”
凤娘颇为诧异。
她本以为裴念会昏迷很久,哪怕醒来,也会与顾经年继续闹别扭,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昨夜那些话,她说得十分洒脱,可今日听了这情形……醋意终究还是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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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窗门闭紧,吱咯声终于停了下来。
裴念躺了一会儿,忽然又抱住顾经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最初并不用力,后来想到他不怕受伤的,愈发用力,在他身上咬出深深的齿痕,里面还渗出血来。
然后,她默默看着顾经年的伤口一点点愈合,最后完全恢复。
裴念眼中的情意也收敛了,低声道了一句。
“你我在彼此心里,就像它一样,留不住的。”
“事无绝对。”顾经年给裴念拉上被子,道:“别着凉了。”
这已是他表达关心最温柔的方式了。
“嗯。”
裴念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伸手从顾经年身下抽出一件她的里衣,自在被窝里穿上。
“你为何要来追我?”她问道。
“就当是害怕你回到瑞国,泄露我的情报,与我为敌吧。”
裴念道:“我知道,你追来,是想保护我。”
顾经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事实上,裴念哪怕回了瑞国,对他的威胁也并不大。他之所以一定要追上来,不择手段也要留下她,更深的原因,还是不希望她陷进瑞国那些纷争当中。
他想保护她,偏是她太过要强,并不想要他的保护。
因此,顾经年虽然想抱一抱裴念,却没敢把她当成小女人对待。
奇怪的是,过了好一会之后,裴念叹惜一声,转身过来,抱住了顾经年。
“我不走了,可以吗?”
“好。”
顾经年庆幸她终于有顺服的时候,语气也温柔了些。
“我们一起救回我阿姐与你父亲,至于其他的……你别再被那无用的道德束缚住了。”
“好。”裴念应道。
窗户外,几只鸟儿抖动着翅膀,飞起、飞落。
等顾经年与裴念出了屋子,凤娘一见他们,也没多问,只是笑道:“这样不是很好吗?齐心合力,其乐融融。”
解决了这些事,顾经年便打算先回雍京,他打算与卫俪再谈一次,整合越国遗民的力量。
之后,他会去往雍国边境之地招募紫苍的下属与不死军,有了实力之后,便回瑞国,新账旧账一笔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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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京。
去过了西南一趟,方知雍京的壮观繁华。
当高长竿坐着飞车,俯瞰着雍京城,不由兴奋地大叫起来。
“家在那里!”
他手指所指的方向正是成业侯府。
顾经年或许没把成业侯府当成家,可对于高长竿、老黑这些人而言,这里是他们过得最安定的地方,很难不怀念。
难得的是,在外那么久,老黑还是把钥匙收得好好的。
他打开铜环上的大锁,推开门,灰尘便从门沿上落下,引得他咳嗽不止。
即便如此,他依旧很高兴,搬着行李走在最前面。
过了前院,却有个人正拿着扫帚打扫,定眼一看,竟是高长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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