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区别在于……波本从来?没有?违逆过朗姆。”虽然这样的前提是“朗姆的命令与琴酒的命令从来?没有?出现过偏差”,但事实上波本一直以朗姆马首是瞻, 说?是唯命是从也不为过。
这与日本的企业文化有?点儿相似,哪怕对?方是上司的上司,或者是另一个部门的上司, 职位比你高,看似也应该听从他们的命令。但只要不是你的直属领导,就应该以直属领导的命令优先。如果出现命令上的偏差,那也应该先汇报给直属领导,或是让那位领导与你的直属领导沟通,最终还是由你的直属领导来?决定是否更改命令。
绝对?的上下级关系,不得越级,也不得错部门指挥。
而这种社?会关系竟然在一个非法组织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不可谓不是一种讽刺。
“所以,我昨天在酒馆里就应该拿出手机,指着琴酒的鼻子说?:‘想命令我,先问问朗姆同不同意吧?’”
诸伏景光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伸手狠狠揉了一把?降谷零的头发?。此时?他们两人都是成年后?定型了的身高,诸伏景光有?幸比他的好友高了那么几厘米。这不,揉乱好友头发?的姿势都顺手了好多。
降谷零从鼻腔发?出不满的抱怨声音,一边低头复盘自己的错误,一边腾出一只手来?拯救自己的发?型。
“那我在天台上,应不应该……”他自己都没把?问题问完就住了嘴。
还用得着问吗?
应不应该顶着组织第一杀手的枪,和对?方对?着干?
毕竟是降谷零自己先犯了错误,这才有?了这么一段。真正的波本只在被怀疑是叛徒的情况下被琴酒威胁过,平时?可都仗着自己的朗姆手下的成员,几乎做到和琴酒平等相处的程度。
先不说?哪个卧底会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和组织成员搞对?立。就是组织的普通成员,也不可能想不开和组织上层对?着干啊。就不说?这个上层是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只要知道琴酒他是组织里的实干派,那也不能明面上把?关系搞僵了,对?吧。
两人的反省中,第一天的“日常工作”就这样结束了。
可他们的任务居然还没有?结束。两人已经分?别回到自己伪装身份的住所中,正把?自己洗干净了,准备上床的时?候,组织的手机上收到了新的消息。
诸伏景光的手机上收到的是琴酒的消息:【明早6:50,今天的天台,带上装备。】
而降谷零收到的则是朗姆的信息:【明早5:00,贝尔摩德会来?找你,准备配合琴酒队伍。时?间就是金钱,效率点。——朗姆】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深夜23:45了,这时?候收到明早要这么早起床赶工的消息,无?论?是谁都会不由得产生属于牛马的哀叹。
只来?得及草草与来?到副本中的几位战友汇报了消息,两人就各自躺倒。诸伏景光甚至使用了公安时?培养出来?的能力,在极短时?间中就强迫自己进入深度睡眠。
第二天,诸伏景光依然选择了低调的蓝色卫衣,用面包和牛奶当作早饭,草草填饱了肚子,就背着贝斯盒出了门。
在他起床之前,城市中另一个普通的住所中,化名为安室透的男人正在遭受化妆品的洗礼。自称贝尔摩德的女人打扮得如同某位现实中的大明星影后,踩着清晨微凉的阳光就闯进了降谷零的屋中,把?还在犯困的男人赶进洗漱间,用冷水泼了他一脸。
这下困意也消了,对?成熟女性的旖旎遐想也没了——尽管这遐想从一开始就没出现过。
然后?降谷零就被按在了椅子上,面对?自己从未使用过的化妆镜,按照女人的要求,一会儿闭起眼睛,一会儿睁开眼睛,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一会儿又?要抿嘴。
他想起诸伏景光曾经对?他提起过,有?一种技术,能把?同一个人变成化妆前和化妆后完全不同的两张脸。
降谷零还没有?到懂得欣赏化妆技术的年龄,他对?自己的脸有?着某种谜一般的自信。毕竟从认识诸伏景光之后?,他利用自己的脸来?获取情报,一试一个准,堪称无?往不利。
还是诸伏景光说?的,他,波本,在执行组织任务的时?候,利用自己的“美貌”在情报场上杀得七进七出,无?一敌手。
可诸伏景光并不知道的是,就算是波本,想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的时?候,也会利用化妆或者其他易容手段来?改头换面。
世界并不如降谷零所想得那么美好,他们卧底时?走出的每一步,都是费尽心机,如履薄冰。
胡思乱想中的降谷零被弹了个脑瓜崩,面前的女人露出挑剔而打量的眼神,对?他说?道:“啊啦,波本,你该不会睡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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