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在网络上,红皇后则代表着更为直接性格的形象,从方雅雯的描述就能看出,她总是毫不避讳地抛出自己的痛苦经历和杀夫经历,这反而让方雅雯他们减少了对对方的防备。而白皇后的性格,温柔善良里却夹杂着虚伪,这反而让网络上的人们充满了警惕。
所以白皇后就利用了红皇后的性格,进行网络交谈和精神操控,李疏梅认为,她本人应该更像白皇后的性格,而红皇后只是她伪装的另一面。
上了汽车后,祁紫山说:“疏梅,即便谢天元和向红拒绝坦白,但我们可以推断的是,他们都和梵高的《橘子,柠檬和蓝色手套》这幅画有密切关联。方雅雯和白皇后的交易筹码是橘子,以此类推,向红应该是柠檬,谢天元应该是蓝色手套。这都是他们和白皇后达成的交易。”
“对,”李疏梅点头道,“白皇后早就预想如何把这幅画通过三起案子设计出来。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
白皇后在“时代巨匠”画展特意展示了梵高的《橘子,柠檬和蓝色手套》,和毕加索的《梦》,又通过三件案子将《橘子,柠檬和蓝色手套》串联和展现出来,最后又在西江河抛尸案里,明示梵高和毕加索的谜语。
她完成了一个前后贯通、首尾呼应的环。
这仿佛是一件“艺术作品“”,利用两位知名艺术家的意象进行创作。
祁紫山问:“疏梅,你认为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李疏梅想了想说:“尽快找到白皇后在论坛留下的信息,我印象里,每个人上网都可能留下网络ip地址,有可能循着地址找到她的所在地。”
“好,”祁紫山道,“我马上发消息让我们的同志去调查。此外,我们需要去走访下‘时代巨匠’画展负责崔锐版块的负责人,看看能不能找到白皇后一些线索。”
“对对。”
在车子启动后,李疏梅又有些担心,“紫山,那两幅画既然出自白皇后的安排,她应该和那位负责人认识吧,我们会不会打草惊蛇。”
“我们适当做一下伪装,假装买石的人吧。我查过,那位负责人是一个石玩店老板,名叫孙信强,他也喜欢画,画不是他的主业。他是崔锐的大学同学,当时也算是崔锐半个经纪人,帮忙崔锐售画,我觉得白皇后很可能从他那买下了那两幅画,然后让孙信强在画展特意展示出来。”
李疏梅也略略点头,如果他们伪装成买石的人,应该不会引起白皇后注意。
车子开到一棵树下面停下,祁紫山从汽车扶手箱里拿出一对墨镜,将其中一副递给她,李疏梅接过问:“你早就准备好了?”
“对,你戴上试试,应该大小合适。”
李疏梅戴上,果然刚刚好,她一转头,也发现祁紫山戴上了墨镜,没想到他戴上后,添了几分威严,她记得之前办理唐梨音案时,当时要到夜店里调查黄曼丽,紫山也戴过墨镜,当时费江河就直说不合适太正了,不像社会人。
她这时也忍不住问:“我戴墨镜,像不像社会人?”
祁紫山嘴角微弯:“挺社会的。”
“什么意思?”李疏梅皱眉道,“我就那么不正直吗?”
“不,是说你很高冷,给人一种御姐风。”
李疏梅眉头皱得更高,这还是头一次听人说她像御姐,而且是紫山口中说的。
紫山也顺杆子爬道:“那我当你的小弟吧。”
李疏梅撇撇嘴:“也行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和那些老板打交道。”
下车后,李疏梅跟着祁紫山转了一个十字路口,走进了路边的一家石玩店,石玩店里摆着满满当当的石器艺术品,有在玻璃柜里摆得整齐美观的,也有在石桌上堆成小山的,有不规则的石玩,也有五颜六色的珠宝、精雕。
墙上亦挂着不少油画、国画,将石玩店装饰得十分典雅。
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店员坐在桌子旁,穿着工作服,戴着眼镜,正在打磨一颗石头。
他附近的柜台里,有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正在整理账本什么的。
祁紫山走上前问:“你好,我和你们老板有约。”
“噢,你是兰先生吧,我们老板就在后房里。”
年轻女人带两人进去,后房的空间也很宽敞,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躺椅里观赏石头,他穿着一身富贵的睡衣,头发秃顶,下颚留了胡子,蓦然一看,还以为他头发长在下颚。
孙信强见人进来,马上起身,热情欢迎道:“两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祁紫山也和孙信强寒暄了几句,并且介绍了李疏梅,声称她是“梅姐”。李疏梅心下窃笑,想不到她真成了社会人了。
孙信强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叫了李疏梅一声梅姐,然后将两人带到一张桌椅前,李疏梅也顺便打量了番,这间后房应该就是孙信强的工作室,有许多未完工的石头艺术品,而在墙上,挂了好几副油画,李疏梅一眼认出,那是崔锐的作品。
崔锐的作品有他的特色,孙信强是崔锐的同学,也是半个经纪人,也举办过崔锐的画展,所以崔锐的作品可能有一部分在孙信强手上。
祁紫山和孙信强聊了些石玩方面的话题,她没想到祁紫山懂得挺多的,孙信强聊得很开心。
李疏梅也了解到,祁紫山并非直接联系了孙信强,而是有个中间人介绍认识,所以孙信强才如此热情,而这个中间人可能也是一个大老板,作为省厅的人,认识一些社会上知名的人应该不难。
祁紫山忽然话锋一转:“我和梅姐这次过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您说。”
“梅姐想买两幅崔锐的画。”
“噢……”孙信强撇头看了李疏梅一眼,李疏梅微微躺在椅子里,做出一副听他们谈话的高冷模样。
“梅姐要哪副画?”孙信强问。
祁紫山转头望了她一眼。
李疏梅一愣,这件事紫山没和她商量啊,只说来走个过场,没想到她也要演。
她犹豫了下,心想紫山既然没商量,那肯定是让她自由发挥,也说明紫山很肯定不会惊动白皇后。
在李疏梅犹豫时,孙信强又热心问了一声:“梅姐开口就是,价格好说。”
李疏梅说:“去年我有幸参观了‘时代巨匠’画展,在画展里见过两幅崔锐的作品,是他临摹的两幅油画……我想要。”李疏梅原想说出画名《梦》和《橘子,柠檬和蓝色手套》,但转念一想,她作为一个社会姐,说话得恣意点。
于是她扶了下墨镜,双手抱胸,躺在椅子上。
而孙信强却露出一副不自然的表情,李疏梅刚躺到椅子上就觉得后背有些芒刺,不会是她的问题太敏感,让孙信强产生了怀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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