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安排,无疑是最合理的,西江河案如果长此以往可能一直停滞不前,曲队他们能够侦破新案子,而她和紫山又可以进行秘密任务,这应该是老夏深思熟虑的结果。
任务安排下去,祁紫山就带着李疏梅出发了,开车离开市局后,在车上,祁紫山就说:“疏梅,我想带你再去研究一些线索,我昨天和你提起的,段金开医生,他曾和白皇后接触,因此必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我想请你一起看一看。”
“好。”李疏梅连忙答应。
“另外,我会编制一版我们对西江河案调查的调查报告,当然这份报告里不会提到白皇后的任何信息。我们作为对曲队的日常汇报。”
她没想到祁紫山思虑得这么细致,虽然是秘密侦查,但不代表他们脱离二队,因为有内鬼存在的可能,他们调查的行为一定要有所掩饰,所以祁紫山才做出这样周密的安排。
很快车子到达一栋小区,这栋小区非常破旧,离市局大概十几公里,车子一路驶入小区内,在一座楼房前停下。
“你带我看线索的地方,是这个小区?”未下车,李疏梅好奇问。
“对,这是我住的地方,非常普通的地方,也是为了最大程度隐蔽我来市局的目的。”
李疏梅点了点头,这也是她第一次来祁紫山的家,他从省城过来,在这座城市租了房子,当然也成为了他秘密侦查的地点。
两人一起上楼,和她家的门号是一样的,三零二,楼道里很旧,门也非常旧,像是八十年代的建筑。
祁紫山把门打开,让她先进屋,李疏梅走进屋里的刹那,却有不一样的感觉,外面破破旧旧,甚至有些乱糟糟,但这个房子里面却十分干净,甚至有些一尘不染。
客厅里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就一张圆桌和三把椅子,还有一个鞋架,可以说这不像有人住过。
祁紫山关上门后,李疏梅问:“你就住这里?连个电视也没有?”
“我不太看那些。”
“那你平时的新闻怎么看到。”
“我们的侦查员会告诉我。而且我在局里也能通过电脑,还有你得到很多知识。”
“……好吧。”李疏梅撇了撇嘴。
“厨房和洗手间,就不必要看了吧。”祁紫山直接带她走向一间卧室门口,“这是我的卧室,就一张床,你要不要来看看。”
李疏梅实在觉得没必要,但身体还是不听使唤,走了进去,瞄了一眼里面的光景,果然如他所说,什么都没有,不过多了一个书柜和衣柜。衣柜是关上的,书柜上摆了几本书。再没别的。
祁紫山又走向另一间房门口,也是屋里最后一个空间了,他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开了灯。
这一幕她仿佛有种熟悉的感觉,因为上一起唐梨音案,唐梨音母亲家也是类似的房子结构,当时祁紫山就像有种预感,推开那间房,打开灯,最终在那间房里找到了最终证据。
“线索在这里。”祁紫山走了进去。
李疏梅跟着走进去,只在一刹那,她几乎有些震惊。
这间房窗户是紧闭的,没有拉窗帘,窗上贴满了不透明膜。
房里三个墙面全部是密密麻麻的照片,五颜六色的文字,还有各种红线和图钉,将它们连线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网络。
而最里面的墙壁上,最中心的一张照片,许多红线由它向外辐射,没错,那张照片就是她昨晚见过的,形象模糊有拖影的照片,下面书写三个大字“白皇后”。
这就是祁紫山说的线索,白皇后和非法器官贩卖组织的相关线索。这幅网络将白皇后的所有行踪和人际网络全部归纳其中。
祁紫山和他的专案组用了近两年的时间,付出了很多努力,虽然到目前为止,没有找到非法器官贩卖组织的中心人物,更没有找到白皇后的真正身份,但李疏梅确信,只要一直努力下去,一定会柳暗花明。
在李疏梅惊叹之余,祁紫山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她捧过杯子后,祁紫山拿起一把尺子,将整个线索网络进行了详细介绍。
两个小时过去了,李疏梅并未觉得疲惫,反而是愈发悲愤和不安,因为这些线索里面,涉及了许多悲惨的失踪案件。
祁紫山的尺子指向某一处照片时,李疏梅眼睛已然酸痛难受,因为那张照片里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照片下面有名字,她就是来自于高丰县大坪村的失踪女孩。
小女孩当初和父亲到市里走亲,却无辜被人偷走了,由此也成为一桩长期未果的失踪案。
李疏梅在大坪村走访听到这个消息时,一直不理解,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谁会将她偷走,不满足生育的年龄,现代社会也没有童养媳的观念,但是她今天明白了,她失踪的原因是因为她身上健康的器官。
犯罪组织丧心病狂,他们竟从鲜活可爱的小女孩身上盗取器官。
有特殊需求才有悲惨杀戮,也许正是小女孩匹配到了某种需求,所以她被无情地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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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第二更。日万了。
本章里提到的高丰县大坪村失踪女孩,第一次出现在本书第39章,当时李疏梅一行人去大坪村调查农药厂罗向松案时,听到了这个消息。
第135章 “为什么好人会死?”……
“这些年发生的许多失踪案,都和这个白皇后的非法组织有关?”李疏梅是不敢相信她眼睛看到的,原来黑暗始终藏在身边,只是从未被光明照射到。
“还不仅仅是这些失踪案,”祁紫山指向其中一处,那是一所医院的信息,他道,“这些和非法组织亦有联系的黑医院、无良医生,已经丧心病狂到在手术病人身上摘走健康器官。病人在他们手里只是赚钱的工具,他们将摘下的器官卖给非法组织,从而牟取暴利。”
李疏梅仿佛觉得自己听到和看到的不是真实的,在她心中,医生就是白衣天使,怎么会有这么无德无良的医生将治人变成杀人。
“没有人举报他们吗?”
祁紫山淡声回答:“一方面这些无良医生在诊断时对病人及其家属进行了各种精神洗脑,以至于病人认为他的器官是因为出了问题才被摘除,甚至摘除的费用也由病人家属出。另一方面,病人在这些无良医生面前是弱势群体,这整个过程他们都没有留意、收集任何证据,因此他们的举报只能当做是医闹处理。”
他继续说:“段金开医生就是这些无良医生中的其中之一。我们发现他和白皇后有关联,也是从这些医闹乱象里找到的线索。段金开的女助手于乱象之中收集了证据,她或许是想举报段金开,但可惜她死了,证据也应该被白皇后或段金开销毁了。”
李疏梅默默听着,内心里不仅仅是愤慨,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些犯罪分子绳之以法,这才是她作为刑警真正的意义。
“疏梅喝口水。”祁紫山提醒她。
李疏梅面色有些白,手指握着杯子关节发白,手背有微微的青筋凸显。
她捧起水杯的时候,没想到杯里的水是轻轻摇晃的,她发现自己有些心慌,连忙从口袋掏出一粒糖果,“我吃一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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