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梨音案里,他们面临着更大挑战,也是在最艰难的时刻,祁紫山提出了犯罪嫌疑人离开仓库后可能回到小镇的观点,那也是最终揭开犯罪嫌疑人在钟楼的重要指引。
同时在那件案子里,他提出了唐梨音母亲依旧留在秦东市的推测,这也让他们快速抓捕了唐梨音母亲。
类此种种,李疏梅已经不记得有多少,祁紫山好像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在引导他们,他的能力绝对不只是别人表面看到的。
她早有察觉,一直都在怀疑他,原以为他有着一段复杂的经历,现在看来,是她想简单了,祁紫山是带着省厅的秘密任务来到市局。
他为什么要背井离乡来到这里?这个任务又是什么?
她记得老夏说,这关乎江原同志的牺牲,李疏梅对江原的死因并不清楚,她只记得当初老夏十分悲伤,姐姐夏忍冬哭得特别伤心。
江原是老夏最疼爱的徒弟,也是在疏梅长大后,唯一在她家见过她的市局同志,也是她姐姐最敬爱的市局同志。在两年前,他为何突然牺牲,省厅为何对他的死如此执着?他的死充满了神秘。
她知道,紫山即将会告诉她这一切,不,是祁瓒即将会告诉她这一切,她将要面临新的挑战,担起新的责任。
为了老夏,为了姐姐,她也该去调查江原同志的死因,也许并非是她帮助祁瓒,而是祁瓒帮助她。
今天祁瓒忽然现身,难道是和雷佟二人被害案有关,还是江原的牺牲和他们二人有关?
不知不觉,李疏梅竟走到了三零二会议室门口,傍晚的三楼走廊,四处无人,她抬起手,又放下,复又抬起,犹豫半晌,终于敲响了门。
几乎同时,门就像有了某种感应,慢慢打开了。
“请进吧。”里面传来熟悉又陌生的磁性声音。
三十度角的门缝露出祁紫山半明半暗的面孔,他眉骨高耸,颧弓外扩,眼窝就像山峰下的低谷,目光深邃,只消这么默默看着她,却带着审视的意味,让她有一种猜不透的感觉。
实际上李疏梅从未这般在祁紫山身上有一种紧张的感觉,这种紧张很淡,但是心脏能感觉到,她能明显感觉心跳在加快。
这不是因为祁紫山是祁瓒,也不是因为他特殊的身份,这也许是因为,她曾经以为她很了解他,甚至以为他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但实际上,她对他的了解都是表象,因为组织安排,他所有的言行都进行了“掩饰”,此时此刻,她并不知道紫山是否还是紫山,他们的友谊是否还像从前那样。
“进来吧疏梅。”祁紫山嘴角微微弯起,和从前好像没有区别。
李疏梅笑了笑,她试着表现轻松,却难免有些尴尬之色。
祁紫山让出空间将她迎了进去,他随即关上了门。
屋子里很安静,只开了一盏小灯,窗帘全部是拉上的,已是傍晚时分,屋里面并不亮。
“疏梅坐吧。”祁紫山特意给她挪开一把椅子,会议室里有一张长桌子,周围一圈椅子。
李疏梅没有坐,而是直接说道:“那个,夏局刚刚找我了,说了你的情况,我不知道我现在需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今后怎么称呼你。”
祁紫山嘴角微微上扬:“对不起,这件事我必须向你解释清楚。我本名祁瓒,实际年龄今年二十九岁,我原任职于省厅缉毒总队。你不必在意我以前在哪任职,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二队的一员,和你一样。我的另一层身份是省厅委派到秦东市局的特派员,这也是我今天和你谈话的重心,请你以后继续叫我紫山,这就是我的名字。”
李疏梅本能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所以你还会以紫山的身份继续留在市局。”
“我记得以前,你问过我,为什么戴上助听器,”祁紫山用手摸了下助听器,轻松写意地说,“这和我的一段经历有关,我也想今天一并告诉你。”
李疏梅的确一直对祁紫山的助听器好奇,也曾怀疑过他的真实身份,她再次点了点头,等待他的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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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没想到10000营养液这么快达成了,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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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万更!明天万更!明天万更!发三遍是对自己的鞭策和激励!
由于是最后一案,离完结的时间并不长,我也不知道营养液还会达到什么样的新的高度,但是只要达到新的高度,我一定还会努力双更、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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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世纪会晤。
“97年,我还是省厅缉毒总队副队,我们有一次行动,是抓捕毒贩,当时我们已经围住了他们的藏货地点,队长和我决定实施抓捕,那天歹徒展开了顽强反击,我们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枪战,由于我们准备充分,歹徒被我们一一击毙,我们获得了战利品。”
祁紫山的语气渐渐沉重,他说,当时仓库里留下了许多木箱,木箱就是提前探查到的毒品,他们挨个开箱一一确认,队长拿起箱子里沉甸甸的毒品也义愤填膺。
因为这个犯罪团伙他们追踪了许久,今天总算是打到了老巢,大家心情愉悦,充满了自豪,在检查战利品时也说说笑笑。
这时有一位同志打开了一个新的木箱,翻查里面的毒品,就在这一刻,他大喊了一声:“炸弹!”
他们几人的距离都非常近,刹那间所有人都做出了应急反应,仆倒。但是爆炸的速度远超人的本能,在那一刻,站在祁紫山前方的队长忽然扑向他,将他压在了身体下。
爆炸的威力也远超人的想象,随着一声巨响,整个仓库火光冲天。
祁瓒醒来的时候,消防车、救护车和警车交互的光芒在眼前闪烁,但是他的世界寂静无声。
他的师父是省厅的姚副厅,俯身贴在他的耳边拼命地喊他,但是他一点也听不见。
两个月后,祁瓒从病房出院,他身上被炸弹冲击的伤害,也渐渐痊愈,只不过他的人生被彻底改变了。
队长和四名兄弟都牺牲了。唯独两名兄弟和他幸免于难,但都受了重伤。
那是祁瓒最痛苦的一段时间,每天只要醒来脑海里全部是他们活着的样子。
因此病愈后,他抑郁了,全世界都是灰色的,无声的。他甚至十分自责和愧疚,认为死的人应该是他,他不该是苟活下来的那个人。
“祁瓒同志,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每次到总院检查,医生的呼喊不断在他耳边响起,但是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不久后,省厅为他颁发功勋奖章,他并未出席。事后,姚副厅特意到他家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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