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秋低下头,看着小儿子“委屈”的样子,回头瞪了丈夫一眼,看把孩子给吓得?关心也不会说一句软话,只会发脾气。
段铎海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还有你那个朋友,人家大半夜的送你回来,还不请人家一起进来?”
段安洛回头,看见站在车门口,用深邃的眼眸望着他的司苍,那双丹凤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天太黑,段安洛看不清楚。
他摇了摇头,绝交什么的,是他痴人说梦。
命运纠缠不清,那就,继续纠缠吧,他站起来,朝身后招招手,“走吧,带你见家长。”
林婉秋:见家长?
她看司苍的眼神顿时古怪起来,普通朋友会用见家长这一说吗?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林婉秋拍了拍段安洛衣服上的褶皱,心疼地问:“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也不知道跟家里说一声。”
段安洛低头看着林婉秋的眼睛,以前他总想,他娘要是生他的时候没死,会是什么样子?她有血有肉,能对他笑,而不是一副冷冰冰的画卷,不会说话,不会老,只能挂在墙上。
段安洛的声音柔和下来,嘴角勾出一抹浅笑,即便知道她不是她,还是想跟她多说两句话,“想家了,回来看看。”
林婉秋开心的说:“赶紧进去,叫你朋友一起。”
段安洛回头看了眼站着没动的司苍,主动走回去,拉着胳膊往家里拖,“你不会想偷溜吧?你走了我怎么回去?”
司苍认真地问:“信球是什么意思?”
段安洛差点笑出来,竟然在纠结这个,司苍的性子其实挺可爱的,“我哪知道?我听大白鹅说的,你个信球,他个信球的,它还说达了个蛋是下了个大蛋的意思,我觉得不对劲,禁止它说家乡话。”
林婉秋看见他俩亲密的动作,凑到一起小声说话的样子,心里就有数了。
进了家门,段安洛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所有的一切都给他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特别是背景墙上挂着一副五六米长的万里江山图,感觉这个画风,有点熟悉。
再看墙角,一群小仙家眼巴巴地看着他,特别是那俩小妲己,纯白的皮毛油光水滑,找不到一根杂毛,只有鼻子和眼睛是黑的,开心了还会笑,伤心了也会哭,灵性比其他动物要强很多。
段安洛悄悄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勾了勾,其他小仙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两只狐狸就跑过来,一左一右,趴在段安洛的肩膀上。
然后三张漂亮的脸,一起看向司苍,笑起来的时候连嘴角的弧度都很像。
司苍的心脏莫名慢了半拍,老古董伪装狐狸精!
林婉秋现在的心思都在司苍身上,不动声色地打听:“你是洛洛的朋友吧,多谢你这么晚送他回来,也要多谢你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
林婉秋客气地拿水果,倒水,生怕招待不周,“大晚上的,家里也没什么准备,委屈你了。”
司苍淡定地接过水,“伯母不用客气。”
“你多大了?看着和洛洛差不多。”
司苍面容冷峻,但是礼数周全,跟长辈说话不仅没有拉着脸,反而有问必答:“同岁,比他大七个月零十五天。”
“哦,大七个多月啊。”还有零有整的,林婉秋心里明白了,对洛洛的生日也了如指掌。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司苍不解,她问这些做什么?别人问这个,他早就冷着脸,把对方冻死了,可她是段安洛的母亲,他隐隐的有种不想得罪她的感觉,于是遵从本能:“一部分经商,一部分从军,还有一部分种地。”
还有一部分不听话的,他打算种地里,这话不能说。
“哦~”林婉秋了然地点点头,家族很大,都是正经人。
司苍感觉林婉秋看他的眼神,还有问他的问题,好像有别的意思。
他无奈地看段安洛,眼神示意他:你母亲怎么回事?
可惜段安洛现在自顾不暇,段铎海也在审段安洛:“要是你妈看不见你,你是不是就不进来?”
他脑补段安洛想家,晚上偷偷在外面看,不敢进来的画面,段铎海心软了,“你就不能认个错,服个软?我还能真不要你了?”
段安洛看见他那张脸,就一肚子怨气。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他被世人说成克母。终日抑郁的父亲在他五岁时殉情,这样他又克死了父亲。再加上这双能看到别人生死的眼睛,他成了世人口中的天煞孤星、妖孽转世、不详之人。
他把五岁的他舍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富贵炼狱里,从没想过他要怎么活下去。
对父辈的决定,段安洛无权干涉,也知道段铎海不是他以前那个爹,对方没有以前的记忆。但段安洛就是不想跟他说话。
段铎海看妻子,他怎么回事?又哑巴了?
可惜林婉秋心思都在司苍身上,没接收到丈夫的眼神,小伙子长得真帅气,五官好,身材好,一脸英气,哪儿都好。
段铎海又看段安洛,段安洛立刻垂下眼,紧闭嘴巴:本人已死,有事烧纸,小事招魂,大事挖坟。
当然了,你挖我也不一定跳出来,心情不好,死了也要烂透了,谁挖熏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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