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距离四点半还差三分钟的时候,一盆海棠花被送了上来。
是丽格秋海棠。
“那位先生说海棠正从广州空运过来,六七点钟能到,先带一盆秋海棠向舒小姐您赔罪。”
舒以宁从凌晨四点半,睡到下午一点起床。
收到了一枝桠的海棠花,还有另外三束花,以及一捧硕大的99朵黑红色玫瑰。blackbaccararose,以神秘优雅闻名于世,丝绒质地的花瓣层层叠叠,边缘镀着暗紫色的光。
而这一天,国贸到浅水湾鼎苑的整条街都被肯尼亚拿铁玫瑰与扦插的海棠花装饰,盛开的鲜花一路蜿蜒,惊动了当地媒体与不少前来打卡的网红。
浪漫的视觉冲击,堪称轰动。
街头巷尾的传闻中,将其描述为“s先生对n小姐的求爱”。
“他这回好高调啊,一点都看不出来他这么低调的人会做出这么高调的事情来哎!”许夏天很是兴奋,眨着星星眼问舒以宁:“那你这回要原谅他吗?24小时24束花,连你要的海棠也给安排上了苏小宁痛街哎!”
“把你的平翘舌音给我分清楚点。”舒以宁每次听她喊“舒小宁”都怀疑她是不是喊成了她那本《霸总小逃妻的第99次》漫画中的苏小宁。
许夏天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呀,这又不是重点。你到底要不要接受他的告白?嗯?”
舒大小姐坐直,抬高下颌淡定道:“才两天,我就答应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所以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你这不是摆明了还喜欢他,我都懒得拆穿你。”许夏天说。
舒以宁承认:“我是挺喜欢他不假,但现在是他要来乞求我的喜欢。我喜欢他,跟我愿意给他我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许夏天把脸托在桌子上,巴巴地望着她:“说什么呢叽里咕噜的听不懂,能不能直接上床谈?”
舒以宁:“……”
许夏天认真问道:“那我问你啊,你要是以后再也睡不到他了,你会后悔吗?”
舒以宁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可惜。
毕竟,他……还是很不错的,各个方面。
许夏天没想要她的回答,接着问:“我再问你啊,你要是以后只能睡他,你会后悔吗?”
舒以宁微微一愣。
这个问题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
不过很快,她就毫不在意地开口了:“两个人在一起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有什么‘以后只’的?我以为类似于永远这样只作口头性承诺的誓言只会出现在婚礼上。”
西岸那边,蓝溪没有放弃,再度向她抛出了橄榄枝。这回连老馆长也亲自给她打电话,言辞恳切:“现代大都会色彩展我们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做,以宁,在我和蓝溪心目中,除了你以外没有人可以胜任这个项目。”
馆长足够了解她:“你想做的neoromanticism插画展属于艺术运动范畴,只要现代大都会色彩展做成功,馆里愿意支持你做。在外面你很难找到这么志同道合的团队,我想,至少在西岸这几年,你的情感表达和个人体验应当都是得到了满足的。”
舒以宁听到馆长这么说,不可谓不动心,只是——
“我目前可能不太适合回来工作。”
馆长问:“听蓝溪说,你和商盛的商聿行在谈恋爱?他控制欲太强了?”
舒以宁下意识反驳:“不,没有的事。”
他们可没有在谈恋爱,虽然这狗东西的控制欲确实很强。
舒以宁想了想,又有点难以启齿地补充道:“我们……在冷战。”
虽然冷战好像已经结束了,但她是不会这么快就原谅他的。
搞点浪漫动作就想让她回头?
哪能这么容易。
最后,馆长说:“以宁,这是我退休前最想做的一个展了,你就当来帮帮我,好吗?我等你的回复,以宁。”
西岸的事暂且放一边,商聿行这厢送完24小时的花、布置过鲜花痛街示爱,很快就又有了下一步动作。
当天夜里,舒以宁就接到了商聿行的电话。
“舒小姐,请问可以邀请你一起去兜风吗?”
男人的低音缓慢而磁性,声声叩在她的心弦上。
舒以宁抿了抿唇角,心想:大冬天,兜什么风。
倒是可以玩玩脱你的摩托车服,把你酱酱酿酿,再酿酿酱酱。
但舒以宁的气还没消,拒绝:“我要睡了。”
“那我等你睡醒,以宁。”他说。
舒以宁白天已经补觉补够了,这会儿自然是睡不着的。
她决定下楼偷偷去看一眼。
到了小区门口,扫了一圈都没看见哈雷。
敢情这狗东西根本就没来这儿,竟然还敢先给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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