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从始至终都是绕着季元阁下行动。
像是自缚了一根无形的绳。
所有的情绪变化都源于牵绳的主。
如果季元阁下不讨厌他们,大殿下大概率是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的。
“舍仑,在反驳我说的话之前,你要分清楚谁才是你该向着的。”
里撤拉眸中的烦躁沉淀下来。
神使今天似乎额外关注他的任务进度。
如果他不尽快完成交代的任务,就会被打入精神力中的禁制折磨的痛不欲生。
“你跟大殿下谈谈住去栖园,这样我们完成了任务,就绝不干涉他们的生活。”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季元阁下应该离大殿下能有多远就安排多远。
但是这次涉及虫母,神使下了死命令,雄虫也要在栖园里待到预产期。
——
飞船外,宇宙静谧,一颗彗星飘在窗口。
近距离观看彗星,这就是一颗表面粗糙、布满疤痕的不规则多面体,其实并没有多少美感。
绝大多数飘在宇宙中的流星体都是朴实无华的。
但此时此刻,无论看的是什么对独处一室的爱侣来说都很有滋味。
胸口紧贴着后背的温度,沉稳的心跳声和透着缱绻磁性的声音传达耳畔。
“老婆看看他,拍照的时候,宝宝在打哈欠吐了一串小泡泡,他的尾巴弹出来了,真有意思。”
阿萨的视线被季元指着纸面的手牢牢吸引。
顺着指了过去,薄薄的指腹碰上温热的皮肤,眼睫微颤。
浅银的瞳仁在眼眶内转动,余光扫过季元两片上下开合的薄唇。
缓缓的将吝啬的关注分给了泡泡,点头表示认同。
牵住季元的手隔着布料贴在腹部,绯唇轻启,“喜欢吗?”
“喜欢。”季元眉眼柔和:“老婆,我想跟你明确一点,他是什么性别,等级的强弱,这些比起他的健康和快乐来说不值一提。”
他知道季元会喜欢的。
而他占其中的主要原因。
“对了,妈妈近期来过信吗?她的咳嗽好些了吗?”
阿萨问着,觉察到季元手收紧的动作,半晌才听到回答,“没有,大概是没空,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妈妈不会这样的,我想知道她的情况。”
“别担心,爸他是医生,不会有事的。”
阿萨问,“你想回去吗?”
季元沉默了许久才说:“不能回去。”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你知道我回去了回不来,我不会走。”
阿萨:“我会陪你一块,我找到了稳妥的办法,我们一起去看看妈妈。”
“阿萨,你不能骗我。”
季元看着阿萨不躲闪的眼神,银睫交狭,像是注入了光彩,唇角微翘,清冷的面庞妖冶蛊惑,“嗯,再等一个月就好了。”
阿萨笑的季元晃了眼,使不出半点招术,看不出撒谎的痕迹,将信将疑,到底情绪好了很多。
然而,阿萨确实撒谎了,他打了好多遍草稿,才能让他谨慎的雄主相信。
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在未来将是如同精神寄托般的存在。
他想季元在这里留下存在过的鲜明痕迹。
仔细想想其他的,无论是事还是物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不再清晰。
生命不同,一年一个变化。
养大这个血脉相融的孩子。
有生之年,他总能有机会从中窥探出一丝爱人的影子。
阿萨这回思绪飘的很远。
季元隔着衣服捏过阿萨的胯骨召回怔神的阿萨,直白简单表达意图,“在想什么?我想知道。”
阿萨实在走神太久了,他很难不去想阿萨是不是听到什么,在胡思乱想。
兴许是祖先就是喜欢深居穴洞内的物种。
阿萨是只喜欢沉思、时常内耗的蝎子。
他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提醒老婆跟他说话是件重复多次的麻烦事。
“想你多摸摸他。”阿萨说。
“好。”掌下柔韧的感觉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季元下手轻,摸不出什么。
看阿萨舒服的眯起眼睛,就覆在上面,动动拇指像撸一只慵懒的猫,顺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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