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姑娘!”
墨循和风眠异口同声地惊呼着,与此同时迅速收起了利刃连退几步,生怕伤了手无寸铁的洛迎窗。
“退下!”洛迎窗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不许伤害他们!”
周遭的近卫一时凝滞,而墨循顿了顿,皱眉道:“刀剑无眼,还请洛姑娘不要插手——这些贼人胆敢夜闯将军府,绝不可轻饶!”
“你们口口声声说‘贼’,可谁是贼?”洛迎窗声音尖利,目光透出不甘与愤怒,“是他们闯府,还是你们囚我?是他们夺我自由,还是你家二殿下将我锁在冷院,不问缘由!”
洛迎窗此话一出,整座将军府一时陷入死寂,杀阵被她孤身阻于一线,近卫们如山般守在原地,不敢擅自逼近。风卷火光,映照着洛迎窗一身孤绝之姿,如利刃般横亘在敌我之间,火焰映在她眼底,更显决绝。
火把映照之下,近卫们层层推进,而风眠一行人屏息戒备,弓弦紧绷如临大敌。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声马嘶骤然撕裂长夜,冷风骤起,尘土翻涌,一骑烈马破门而入,而马上之人正是匆匆从宫中赶回的程雪案。
“二殿下回来了!”
程雪案的浑身裹着征尘与寒气,怒马嘶鸣还未停息,人已经迅速翻身下马,他腰间的刀刃尚未出鞘,整个人咄咄逼人的气势便已如千军压顶。
程雪案面容严肃地步入火阵之中,凛冽的目光先扫过风眠,最终落在洛迎窗身上神情复杂,而在此过程中,在场的近卫们皆不敢出声,等待二殿下的命令。
“让开!”
洛迎窗倔强地迎上程雪案的目光,瞳孔带着微颤,却不退让半步:“别伤害他们。”
程雪案听罢却是笑了,反问道:“是你自愿随他们走?”
洛迎窗知道这种时候该顺从程雪案的意思,然而话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欺骗的话,最终还是直视他的眼睛,字字如钉:“是。”
“好一个‘自愿’。”程雪案眸光一沉,喉中一声冷笑,“我说过不要迈过玄戎的底线,你为何偏要如此固执!”
话音刚落,程雪案便直接拽过洛迎窗的手臂,将她甩出了此时剑拔弩张的战场,而墨循颇有眼色地直接禁锢住了洛迎窗,好让他没办法参与这场属于男人之间的战斗。
“风眠,你三番五次想将洛儿从我手中带走,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程雪案不作那趁人之危的勾当,他缓缓拔出长剑,示意风眠出招,冷月如霜反射在双方的剑刃之上,杀意骤然凝聚,天地俱静。
然而,程雪案刚准备发力,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胸腔内巨大的疼痛感令全然没有防备的程雪案直接半跪在地上,只能借由抵在地上的剑支撑着。
“二殿下!”
“程雪案!”
众人骇然,对当前发现的一切都不知所以,而风眠虽然觉得意外,却也没放过这个近距离攻击程雪案的机会,一把长刃直直地插入了程雪案的左胸口。
墨循当机立断,迅速制伏了风眠,并一声号令让守在周围的近卫立刻行动,将夜闯将军府的一干人等全部捉拿。
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得太快,连向来冷静的洛迎窗都没反应过来。
失去了束缚的洛迎窗慌张惊恐地扑向了程雪案,捂着他汩汩涌血的伤口,一直呼喊着他的名字。
“程雪案……程雪案,你感觉怎么样!”
“即便如此,你也坚持要跟他们走吗?”程雪案依然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单膝跪在地上,染血的手颤颤巍巍地抓住了洛迎窗扶在自己胸口上的手腕,红着眼睛质问她,“回答我。”
“程雪案!你不要命了!”洛迎窗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一定跟程雪案讲不清道理,便扭头冲墨循喊道,“程雪案的伤口很深,快来救他!”
“回答我!”
程雪案一动气,猛地又喷出一大口鲜血,直接染上了洛迎窗雪白的衣裙。
见程雪案这副不听劝的模样,洛迎窗的犟脾气也上来了,直接不管不顾地推开程雪案,怒斥道:“你放他们走!”
“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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