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案瞧着洛迎窗终于肯对自己发泄出憋闷的情绪,嘴角的笑容竟然温柔了些:“你终于肯理会我了?”
洛迎窗沉默地盯着他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挫败道:“你是何时知晓的?”
“我本以为,只要你不亲口承认,我至少还能多骗自己一日,但你知道这样残忍的事实经由他人之嘴道出后,我是怎样的心情吗!”
程雪案几乎是哑着嗓子低吼出声,撑在洛迎窗耳边的双手紧紧握住了床褥,手背上愤恨的青筋突起,他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
“‘窗外独梅傲雪寒,此地春光别处残’——好一个高洁圣人楼玉骨,你就这般仰慕于他?”程雪案低垂着头,如瀑般高束的长发披散而下,挡住了他的脸,却掩盖不住他语气中的狠厉,“实话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梅哥哥就在那扇门后,我偏要让他亲眼看着你同我缠绵不休!”
话音刚落,程雪案的头就猛地埋入了洛迎窗的颈窝,比起迷恋的亲吻,更像是发泄的啃噬,洛迎窗白皙的肌肤上立刻落上了极为可怖的红痕。
“我不要!”
洛迎窗只觉得程雪案此时此刻一定是疯了,她拼命地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可是她反抗得越凶,男人便越亢奋,本就轻薄的衣裳在争执间依然垂落在地,大片春光顿时曝露在程雪案的眼底,许久不见的绝美风景令程雪案不由失神,他不住地滚了滚喉咙,而洛迎窗就是看准了他微怔的片刻,像只泥鳅似的从他的手下滑到墙边,迅速扯过被褥将自己缩在了角落里。
那一瞬间,程雪案被她眼神里的恐惧和厌恶灼伤了。
其实只要凭借自己的强硬力道,洛迎窗今晚断然是逃不过这一劫的,但程雪案并没有这样做,反倒是缓缓起身,坐在了床边,同洛迎窗拉开了些距离,语气极为平静:“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现在拒绝,我就绝不会碰你,但这股屈辱和怒火,我或许会发泄在你的梅哥哥身上也不一定,毕竟他是前朝太子,也曾远赴沙场,害死了我们不少玄戎兄弟,我处置他,天经地义。”
程雪案承认自己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但他偏偏要洛迎窗心甘情愿为自己俯首,即便他们之中夹着一个令他嫉妒至极的男人。
“别……别那样做!”
果然,洛迎窗的心里还是放不下楼玉骨,即便是让她做出如此屈辱之事,她也满不在乎。
程雪案自嘲一笑,然后侧过头看向缩在角落里发抖的洛迎窗:“那你现在知道,该怎样做了吗?”
空气在两个人之间静滞了许久,程雪案似是没什么耐心再等下去,正要起身离开,却被洛迎窗扑过来圈住了精壮的腰肢。
柔软的手停在腰间许久,然后颤抖着挑开了程雪案的腰带,又一路向上滑去,一手探进了男人的领口,冰凉的掌心覆盖在他壮硕的胸脯,而另一只手则捏着衣襟向外撩开,慢慢将其褪去,露出男人背后大大小小狰狞的疤痕,她的指腹下意识沿着疤痕的纹路摩挲着,她很想问他疼不疼,但此时此刻,却无论如何难以开口。
处境不同了,心意也变了味道。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却怀着不同的心情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煎熬。
洛迎窗垂下头来,埋在程雪案的肩头,柔软而薄凉的嘴唇缓缓地蹭过他的皮肤,仔细地轻啄着。程雪案忍不住滚了滚喉咙,侧过身来刚想捧上洛迎窗的脸回吻她,却被洛迎窗先一步抬手蒙住了视线,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的祈求,钻入他的耳朵:“别看我……”
程雪案没回应,但也只是侧身靠坐在床柱上,一条腿盘起搭在床边,另一条腿则自然地支撑在地上,没再固执地进一步有所行动,顺着洛迎窗的意思任由她摆弄。
“把眼睛闭上。”
洛迎窗的手从程雪案的眼前拿开,他那双狠厉的瞳孔已然收敛起来,只能看到轻颤的眼皮和浓密的黑长睫毛,他很顺从,似乎并不担心洛迎窗会趁机做些什么威胁自己的事情,这是在任何其他人面前都不曾流露出的柔软。
而洛迎窗自然也没打算在这种时候试图取了程雪案的性命泄愤,因为她了解程雪案,即便自己在他心里或许有那么一丝一毫的特殊,但他敢如此坦诚相对,前提便是有不会被洛迎窗算计的十足把握,若是她胆敢践踏程雪案的信任,她相信届时程雪案也会不带任何犹豫地反制于她。
但比起那些勾心斗角更令洛迎窗痛苦的是,她越是觉察自己对与程雪案的亲密举动并不排斥,便越是疲惫地厌恶起现在深陷感情的泥沼难以自拔的自己。
洛迎窗的手顺着程雪案的胸膛一路撩拨至他的大腿内侧,在确定他已经合上了眼睛不再看自己时,便直接将头埋了下去。
当自己被湿润的温热全然包裹的时候,程雪案情不自禁地闷哼了一声,后脑抵在床柱上扬起脖子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从下颚处至脖颈拉出一条极为性感的曲线,凸起的喉结也似是在隐隐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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