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见楼叙
白出面,便不好再继续作威作福,好在楼叙白似乎并不执着于向那位傀儡捕头问出幕后之人,他们便悻悻离去,范珲也铁青着脸色将自家儿子领走,余下看热闹的食客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地继续坐下吃饭。
一直等到最后一批客人都走光了,程雪案才从二楼探出头来,付山海正好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走进大堂,便招呼着程雪案一起下来吃饭。
只是程雪案刚往下走了几步,便听洛迎窗起身道:“我陪他上楼吃吧,要是被别人发现他偷偷跑回京城,又要惹出事端了。”
话毕,在几个人的默默注视中,洛迎窗拿了个空碗给程雪案每道菜都夹了一些,便端着转身往楼梯上走。
付山海却直接拦下了着急忙慌的洛迎窗,将手里那道菜塞给了洛迎窗,笑得像个慈祥的老父亲:“这点菜哪里够吃啊?等下我再给你炒几个菜送上去。”
洛迎窗笑着谢过付山海,便直接拽着程雪案的手腕往楼上走。
转过楼梯口时,洛迎窗刚要抬脚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却被程雪案反抓住了手腕,直接被拉进了一间没人的客房。
洛迎窗狠狠瞪了程雪案一眼,还没开口,便听他先发制人道:“你的房间不能再住了。”
洛迎窗一怔,疑惑地看向他:“为何?”
程雪案从洛迎窗的手中接过那些餐盘,一一放在桌子上,语气不容置疑:“瘟疫虽退,但病原可能尚存,衣物、被褥都曾受过污染,若不彻底清理,稍有不慎,可能会复发。”
程雪案目光沉稳,仿佛不容她有半分拒绝的余地,边给她递了双筷子,边继续道:“你的房间在酒楼二层,不便焚毁,但所有的物品必须焚烧,房间要彻底封闭,洒上石灰消毒,至少半年内不得再住人。”
洛迎窗刚把一颗丸子塞进了嘴巴里,听到“焚烧”二字,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要把我的东西全烧了?”
程雪案点头,声音沉稳如铁:“酒楼可以留,但床榻、帷帐、衣物、用具,一个都不能留。”
“好吧。”
洛迎窗随意地应了一声,便开始专注在面前的菜肴上,只是眼神有些飘忽,似是在思考自己的房间里有什么需要留下来的东西,得瞒过程雪案的视线偷偷拿出来才行。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程雪案只是简单地夹了几筷子菜,好像并没有什么胃口,然后语气平静道:“等吃过饭,你就收拾些随身物品,随我回侯府暂住。”
洛迎窗微微一愣,猛地抬眸看向他,目光里闪过一丝意外:“去你府上?”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好吗!
虽然程雪案冒着风险专程为了自己快马加鞭赶回京城,还不顾染上瘟疫的风险没日没夜地照顾自己,的确让她心里很是感动,但她自以为,自己和程雪案的交情越深,两个人的羁绊越是不可以僭越。
沉默片刻,洛迎窗试图找些理由回绝程雪案的邀请:“可你是堂堂平兀侯,若让人知道我住进侯府,会不会……”
程雪案不等她说完,便直接打断,语气笃定:“你继续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言下之意,除了平兀侯府,她别无选择。
其实洛迎窗完全能理解程雪案的心情,毕竟自己这一遭可是从鬼门关里生生被程雪案拽了回来,他有些后怕也在所难免,虽然洛迎窗并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揣测当时程雪案是把自己摆在了何种地位。
如果她自负一点,真的把程雪案对自己超乎普通男女界限的关心和照料,当作是男人对女人的倾心,那她又该如何是好呢?
不知怎得,比起心动,洛迎窗更觉得愧疚。
洛迎窗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轻笑一声,眼底浮现一丝调侃:“雪郎,这可是你主动邀请我去你的府邸小住,可莫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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