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热情道,“但我家小姐正见一个重要的客人,您可能得稍微等一会儿。”
“无妨。”谢予朝忙道,“不必打扰你家小姐,你们只当我是寻常客人便好。”
“那您先坐,我去给您泡茶。”
巧月安排其坐下后,匆忙往后厨跑,但被六安拦截。
“你看不见我吗?”六安不满地问。
巧月被迫止步,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打掉他拦路的胳膊,没好气反问:“看见了,怎么了?”
“那你怎么不我啊。”六安歪头,“咱们的交情怎么也比外人强吧。”
他咬重了“外人”二字,能让谢予朝清楚地听见。
巧月翻了个白眼,直接问:“怎么就你,郎君呢?”
六安耸了耸肩,“搁外头生闷气呢,让我来接小小姐。”
“小小姐现在在后厨烤红薯,你去找吧。”巧月说着,继续往后厨走去。
但六安还是拦着她,“你没听到我前半句吗?”
巧月叉腰,面上明显不耐烦,“听到了又怎样?你还指望我去告诉小姐,然后要小姐去哄吗?”
“不行吗?”
“不行!”巧月蛮横道。
在她的气势下,六安顿感自己矮了一截。
“我告诉你,小姐心善,我却不能不计较!那么多年,小姐受委屈伤心难过的时候,他哄过吗?恐怕是都没发现吧!”
巧月越想越气,“准他进老宅的门都算小姐宽宏大量,他有什么脸跟小姐生气!”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六安后退了半步,“怎么也是自家郎君啊。”
“我只有小姐一个主子!”
巧月捏起拳头,在他眼前挥了挥,“他不来更好!你接完小小姐赶紧走,不许去小姐面前现眼以及多嘴,听到没有?”
六安:“……”
巧月狠狠将他推开,满眼警告。
谢予朝坐在窗边,听完他们的对话,隔着街道,看向停在对面的马车。
这样的距离,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但他和江珂玉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凝视。
直到马车的另一边传出敲窗声,江珂玉才收回视线。
“郎君,您要查的人,已经查到了。”
一道男声在窗帘后响起,在递进信封后,人和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珂玉撕开信封,打开纸张,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这位邻居,果然不是一般人。
谢门独子。
生而丧母,其父乃内阁首辅,世家之首,谢明儒。
茶楼里的谢予朝亦挪开视线,忽感面前蒙上一层阴影,于是抬头看去,与不知何时过来的高洛书大眼瞪小眼。
巧月端着茶水回来了。
高洛书当着面问:“这谁啊,用你亲自招待,来了还要专门去告诉你家小姐?”
“因为是贵客啊。”
“多贵?”
巧月一本正经道:“这位谢公子,是我们家的邻居,而且还帮过我们的忙。”
“谢公子?”高洛书轻声嘀咕,且将人打量。
谢予朝淡定地给自己倒茶,无心理会他。
感觉被忽视了的高洛书愈发不爽,“你从哪里来的?家里做什么的?多大年纪?”
“干什么?”
不等谢予朝有反应,巧月正义地上前,出言维护,“问这么多干嘛?人家谢公子是客人,又不是犯人。”
“问问怎么了。”高洛书不以为然。
巧月不满地将他推开,回头聊表歉意,“不好意思啊谢公子。”
她指了指高洛书,小声道:“这位是御史家的公子,天生的大少爷,缺点客气。”
“理解。”谢予朝笑笑,十分宽容大度。
“你还没回答我呢。”高洛书不罢休地追问。
巧月忍无可忍,试图用蛮力将人拽走,但力量弱了点,拉不动。
“人家谢公子是书生!”
“书生?”高洛书难掩质疑,“这年头没啥身份也没啥本事的,都爱说自己是书生。”
巧月大惊,“你说的什么话!”
她满脸错愕,平常高公子挺正常的,今天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谢……”她欲向谢予朝解释,但后者抬手打断了她,而且不见一丝气恼。
谢予朝站起来,从容地从高洛书面前走过,脚步停在了柜台前,朝正在算账的许评笙礼貌道:“麻烦借只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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