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多负担干什么?”莱昂却说,“你只当是去顺路探望,他愿意帮忙就帮,不愿意也总不会把你赶出来。不过我觉得他好歹也是《第一维》最早的监制,奚重言的面子总要给一点,这个老家伙,至少能给你指点一些线索。”
谷以宁思忖许久,不得不承认这是目前最有希望的一条路。
他此前也考虑过港台和海外资本,但一方面因为影协和学校的背景,不宜牵扯太多外资,另一方面也因香港自有一套体系,不管是他还是庄帆,都难以找到突破。
而杜少强早年以武行从影,黑白通吃,随后成为最早北上的一批香港导演,因此在内地和香港的各派权力资本中都游刃有余。
谷以宁自然知道杜少强能给自己的帮助,只是出于客观原因或者主观情感,他一直没将这条路放入选项之中。
但眼下,莱昂说得没错——如果厉铭撤资,那无论如何,也都得放下负担去试一试了。
思及此,谷以宁眉头渐展,刚要再接着谈下去,忽然眼前一黑,是莱昂挡住他面前,离得极近几乎要贴在一起,带着笑意说:“看路啊,你差点撞到我。”
谷以宁只看到一把干净的喉结和下巴,抬头不悦道:“不是你挡住我?”
“我不挡住你,”莱昂微微侧身,“你就要撞到台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楼道口,谷以宁看见他身后黑漆漆的楼梯,尴尬清了清嗓,声控灯亮起来,他甩开莱昂自顾自进门上楼,低声说:“我在想事情而已。”
“那你想明白了吗?想通了?”
“嗯。”谷以宁没回头说,“我会去一趟香港。”
“能带着我吗?”莱昂问。
筹资宣讲方案都是莱昂写的,带他出这趟差本就毫无疑问。但莱昂故意问,谷以宁也就故意答:“你去做什么?还想搭上杜少强的人脉?”
“怎么?怕我抱到更粗的大腿会不要你啊?”莱昂在后面拉住他的手腕问。
谷以宁刚要迈上台阶就被扯回去,差点一个踉跄,被莱昂从另一边扣住腰侧才稳住。
“那谷老师是不是应该对我再好一点?”他扣住谷以宁的身体,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问。
“你别闹。”谷以宁侧过脸躲开,一向迟缓的声控灯忽然变灵敏了,他声音刚落地,楼上的台阶通通亮起来。
谷以宁下意识挣扎更剧烈,莱昂顺势松开抱着他的手臂,腾出右手三五下打开家门,左手却还是紧紧抓着他,像是劫道匪徒,又像耍赖咬人裤脚的路边犬,蛮横地把谷以宁拉进自己地盘。
“你……”
砰地一声门关上,谷以宁想要教训他不要噪音扰民,但根本没机会开口,就被血气方刚的男孩压在门板上,先是鼻尖顶住他的侧脸,然后重重吻下来,堵住了所有声音。
这次的吻同上次判若两人,谷以宁被摁住肩膀无法动弹,后背贴在冰凉的金属防盗门上,门把手硌在后腰处有些钝痛,但他很快无心注意这些,唇缝被轻而易举撬开,温热的舌尖扫荡一样划过他的口腔,如同攻城略地一样来势汹汹。
谷以宁睁着眼,看见极近距离下根根分明的棕色睫毛,灯都没来得及开,月光从侧边窗子照进来,给那些睫毛镀上了一层不真实的金黄色晕影。
没待他再细看,一双手捂住他的眼睛,眼前变成彻底的黑,只有唇舌间的触感被无尽放大。
莱昂的动作随之温柔下来,细细以舌尖抚摸过他的唇舌,让谷以宁只觉得痒,痒从口腔蔓延到心口,再到全身。
直到他开始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莱昂终于放过他。
恢复视力后,他先看见的是一双在微弱夜色里泛着水光的唇,莱昂回味一样抿了抿嘴唇说:“桃子味儿的。”
谷以宁脸颊滚烫,推远了他:“你发什么情?”
“这是惩罚。”莱昂歪头看着他说。
谷以宁没理他,撑着门板站直一点,打开灯,下意识扶了扶后腰。
莱昂这时才注意到恼人的门把手,伸手过去抱着他,揉着那处问:“疼吗?”
谷以宁靠在他肩膀上,闭了闭眼说“没事。”
“嘶……等等!”
脖颈处一阵尖锐疼痛,谷以宁还没恢复力气,莱昂抱着他更紧,朝着他侧颈一处咬下去。
谷以宁马上就猜到他要干什么,但自己就像是被狼叼住一样,推也推不开,打却舍不得下手,只能微弱求饶说:“你别……我明天还要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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