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两位长辈也没说什么,很显然,对于他们?每晚积极回屋这件事,他们?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于庆隆坐在炕边擦头发——他现在才算勉强习惯这件事。
刚来?的时候每次洗头发都觉得麻烦得很。洗麻烦,晾干更麻烦,这老长,他擦擦就?没耐心。
方戍把擦头巾拿过来?:“那么用力?当心抻疼了头皮,来?我帮你擦。”
于庆隆乐得享受,空出双手,闭上眼睛。
方戍这时道:“隆哥儿,你身上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于庆隆知道他是又想起了那两瓶药膏的事,便道:“我没不舒服,那两瓶药原也不是给?我用的。”
“可秋儿阿兄说……”
“他喝多了。”
“那你为何还要给?他?”
“我这不是……”
于庆隆一时哑口。
他不是不知道怎么圆过去?,只是不太想骗方戍。方戍对他太真诚了。
“若是实在不便讲便不讲,待你想说时再说。”方戍说,“我也不是非要问,只怕你伤了哪里又不告诉我。”
“没有。哎,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于庆隆道,“就?是夫夫间用的脂膏。”
“啊?!”
“真的。蓝瓶的是事前用的,能帮助润泽。红瓶的是事后用的,可消炎消肿。原是我帮秋哥儿要来?的,可没想到他喝多了我还送不出去?了。”
方戍:“……”
片刻后,于庆隆转头道:“方戍,你心跳好吵。”
方戍说:“那、那我让它跳慢些。”
于庆隆“噗嗤”乐道:“不是该别把我的头抱得离你胸口那么近才对么?”
方戍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家夫郎的头抱进怀里了。他衣服都洇湿了一片。
其实于庆隆的心跳也并不慢。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最是冲动的时候,年轻气盛,说直白点的就?是见一点火星子就?能燎原。
他对方戍的心思也没那么清白。
于庆隆扯了扯衣领:“屋里没风,要不我们?去?外面走走,待头发干了好了再进来??”
方戍正?觉燥热得慌,闻言立刻答应。
方戍拿着擦头巾,于庆隆拿一把蒲扇,两人一出门,全看到老两口站在门口。原是身体冲着他们?这边,可一看他俩出来?,当场转向大门口方向。
“父亲,母亲,您二位也没休息吗?”于庆隆问道。
“嗨呀,屋里面热,外面凉快。”方丁满说,“你俩咋也出来?了?”
“我和守城想去?外面转转,让头发干得快些。”
“屋里没风,外面干得是快些,那你俩去?吧。不过也别太久,外面蚊子多呀。”方吴氏道,“早早回来?歇息。”
“知道了母亲。”方戍说完赶紧跟于庆隆出了大门。
这会儿基本上外面都没什么人了。但月色很好,于庆隆和方戍也是出来?才发现,今晚月亮特别圆。
两人琢磨着是往哪个?方向溜达,方戍便道往东走。
于庆隆不知道哪面是东,把蒲扇朝天指:“带路!”
方戍笑着说:“跟我来?。”
于庆隆白天都分不清哪是哪,别说夜里了。但方戍方向感是一直还不错。于庆隆跟着他,似乎也是要往野地里走。走了会儿,隐隐约约地看见有一些小光团。
是萤火虫!!!
于庆隆快几步过去?。
他夜里很少出院子,更别说是走远。
他试图捉几只看看。但这些小家伙看似飞得慢,抓起来?却并没有那么容易。
方戍这时说:“我以往经?常偷偷出来?看。不过只有我一人。如今与隆哥儿一起来?,倒觉着这些萤火虫都变得可爱了许多。”
于庆隆问:“是萤火虫可爱么?”
方戍小声说:“那自然是你更可爱。”
于庆隆觉得他俩有点傻乎乎的。这里萤火虫多,蚊子更多。草丛里全是蚊子。
可就?是有点舍不得回去?,在这心甘情愿喂血呢。
月色太好了,流云缓缓飘过,像撩拨在心里的一缕轻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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