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没怎么跟他妈妈在一起过,但是谁要是跟他奶奶说都是因为她他才没考上大学,他奶奶估计高血压都得犯了。
方吴氏在屋里哭的眼睛通红。
她哭不怎么出声音,就是眼泪不停地落下来,她拿着手帕时不时抹去,整个鼻子都是红肿的。
“戍儿,你跟娘老实讲,是不是杨凤说的那样的?若是,娘、娘就是跟你断了关系也不能扯你后腿呀!”
“娘您说什么呢?功名都是身外物,您可是我亲娘。”
“那就是真的了?我就说咋连着两回你都说受伤,原来这就不是你的事儿!都怪我,”方吴氏道,“是我把你给害、给害了。”
“娘您千万别这么说。”方戍道,“这不能怪您。”
“是啊娘,这事说到底是钱的事嘛,跟您什么关系呢。把方戍名字拿了的人,不过是想借个由头要他出银子而已。”
“可是若我娘是清白身,哪里能让对方抓住戍儿的由头!”
“这您就想错了,当贪官的要是都这么讲理,那这世上就没贪官了。我前几日在我师父那里看书,还看到一件事呢。说有个贪官叫人在路上设了关卡,就想着要过路老百姓的钱。他找不着借口啊,这咋办?就说老百姓从那条路经过的时候把路上的土都给带走了。带的土多了,他那地就越来越薄了,所以老百姓从那走过去就必须要掏两文钱的补土钱,您说这讲理吗?不讲啊,可他们就是这样。不然您当那么多贪官的钱打哪来呢?”
“这……真的?”
“真的。所以咱们眼下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多赚钱,这样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咱们也都能解决。而且您问问方戍,那被为难的是他一个人么?肯定不是。”
“戍儿,真是像隆哥儿说的?”方吴氏不大信。
“是的娘。有许多像我这样从乡下出去的考生,都被用各种借口除了名。那些在城里的富户家的孩子便很容易就叫他们考了。”
“他们咋能这样呢,那他们想跟你要多少?”方吴氏问道,“咱家里都拿不出?”
“三百两银子。”
“这,这么多!这也太黑心肝了!”
方吴氏觉着自家家境不错,可三百两还是一笔天大的数额。
就是把她家所有的现钱全都拿出来也凑不够。
可她又不甘心,便咬咬牙说道:“无妨!娘一定抓紧给你攒出来。大不了,大不了咱卖些地也成。”
方戍说:“那倒不用。主考官也不总是那一个人,兴许明年就换了。儿子只要好好学,还是有机会的。再说儿子还年轻,不怕。”
方吴氏这才觉着心里好受些。
这时她不禁想起于庆隆之前泼水和威胁人的架势来,说道:“隆哥儿,你胆子怎那样大?”
于庆隆笑说:“因为我胆小被欺负的次数太多了啊娘。我发现人还是不能太胆小,不然谁路过都得踩上一脚,该凶的时候就得凶。我看凶点没啥不好的。刚才是不是吓到您和父亲了?”
方丁满说:“吓到倒没,还挺解气的。”
方吴氏这时也“噗嗤”一声乐出来:“是解气。这吴威和杨凤年年来找我不痛快,以后看他们还敢再来不!隆哥儿那一盆水可是泼得我心痛快得很!”
于庆隆道:“那看来我还泼对了。好了娘,那您和父亲先歇歇,我和方戍去把剩下的东西拾掇完咱们一块儿去方山哥家吃鹅。”
方吴氏道:“还差啥?要不娘帮你们一块儿收拾?”
于庆隆说:“其实也没差啥了,就我有一些字不认得,想让他教教我,要不放到明天又有新要学的,都堆到一处就不好了。”
方丁满说:“那你俩快去吧。我和你娘在这喝口茶歇歇。”
方戍知道于庆隆是有话想问,便把于庆隆拉回了他们自己的屋子。
于庆隆坐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戍问:“书里真有收‘补土钱’的事?”
于庆隆小声说:“哪可能?那是我编的。不过娘信了就行,别的不重要。倒是你,没考成试到底是什么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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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方戍:天爷啊,我夫郎,不但好看心善,他还会编故事[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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