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春雨连绵,而是一场压抑了七年的狂雷骤雨。
修长白皙的手?指攥紧了地毯,指节泛起青白,却被一只带着?粗茧的大?手?扒下来,十指相扣。
不一会儿,双腕被高举过头顶,牢牢固定,顾从星随之转过头,抬首望着?上方的面容。
“钟冥……”
满溢着?雄性力量的强大?身躯,结实精壮的肌肉线条流畅,隐隐浮现?青筋。
在他面前的,早已?不是那个温顺乖巧的少年,而是一个野性英武的男人。
不折不扣的男人。
顾从星望着?他肌肉上的薄汗蜿蜒,有些失神。
他是何时……身材这般好了?
顾从星并不知自己?此刻面色酡红,乌发四散,浑身都是旖旎痕迹。
他亦不知自己?用那双水润眸子紧紧盯着?眼?前人,会令那人受到多大?的刺激。
“唔——!”
怎么还能?更……!
视野在颠簸摇晃,红梅在颤抖着?盛开,仿若永不停歇。
“师兄……!”
钟冥沉吟一声,顾从星的的身体?猛地一颤。
终于……
他轻呼出一口气,刚想闭目睡去,却竟是又感受到自己?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搂住了。
他被带到了床榻上。
不、不是吧?!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却一把?被握住脚踝。
“你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凶兽!!”
可那玄龙却是低低地笑了一声,浑把?这话当?做夸奖。
龙血藤再次缠绕而上,滑溜溜的触感带着?丝丝凉意,令他又是不住颤栗。
“师兄……”
那只凶兽除了本能?,就像是只会说着?两字。
师兄——
这就是怪物唯一的语言了。
怀中人枕着?他的手?臂,眼?角的红意越发浓烈。
湿热的舌舐去他眼?角溢出的泪,发出心?满意足的低吟。
龙卷巫山,共赴云雨。
就让我们,永不坠落……
……
顾从星不知自己?是何时失去意识的。
也许是昏睡,也许是晕厥。
等他再次醒来时,那条漆黑龙尾仍在他的腿上轻轻卷动,倒映着?橘色的烛光。
竟是已?经到晚上了么。
身体?因为这番,已?经没?有一处不变得敏感,可那家伙仍是不知疲倦,见他醒来,金色竖瞳竟是更加明亮。
“师兄……你醒了?”
顾从星干脆再次闭上了眼?。
即使已?经陷入一片昏暗,也能?感受到炽热的体?温,仿若会永远处在这片温暖之中。
这种感觉,倒也不坏。
反正,自从很久很久之前,他们就已?是这样紧紧相贴。
当?年,琢光峰中曦光明媚,竹影萧萧,两人就坐在窗棂前习字。
高阶卷宗中总有上古字符,钟冥不懂,便请顾从星来教。
清风之中,钟冥坐在桌案前提笔,顾从星就坐在他身后,伸手?裹住他握笔的手?,一翻一折,便是铁画银钩。
当?时,他好像回头对自己?说了什么,被自己?拍了下脑袋,反倒是笑嘻嘻地往后仰,直直跌入自己?怀中。
自己?本是盘腿而坐,他一往后靠,倒像是自己?抱住了他。
他眉飞色舞,金色的眼?睛很是明亮。
他说,师兄字如其人,堪称游云惊龙。若师兄是流云,那他便是穿梭其中的玄龙。
虽被自己?笑骂又在胡用成语,可是他却仍是笑吟吟的,回首时唇角擦过自己?的侧颊,像是惊鸿落羽。
他的声音又柔又软,却带着?股痴缠意味。
他说,我这辈子,都离不得师兄。
……
原来如此。
原来,早在那时,就已?经……
哎。
真是一条笨龙……
…………
再次醒来时,日光亦是大?盛,落在眼?皮上,有些晃。
顾从星想抬臂去挡,这才惊觉自己?竟是浑身酸痛。不去看也知道那些痕迹有多么惨不忍睹。
但是日光很快就被挡住了。
撑着?脑袋侧卧在他身边的男子轻笑一声,将他的额发撩到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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