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禛当然是要当面祝寿的,林观棠也跟着前去见老爷子一面。
八十岁的老人家,眉毛胡须都雪白一片,歪坐在矮榻席上,几乎一动不动,叫人也分不清他到底是睡着还是醒过来。
只有人过去祝寿的时候,才动了动眉毛看上一眼,然后点点头,就算是受过礼,可以离开了。
区别大概只在于看的时间长短。
比如看林观棠的时间就有些长,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点点头,挥挥手让他们离去。
虽然总觉得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但不开口讲出来,林观棠也很难从老爷子被雪白眉毛压下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情绪。
最后也只能看霍世禛一眼,见他也没什么想要表示的,也只能当做是自己想的太多,然后从屋子里出去。
有人站在门口送了一杯茶,林观棠顺手接过,喝了一口,有些苦涩,不是很对他的胃口,但也不好立刻丢掉,就干脆握在手里,又快走几步,赶上霍世禛的步伐,然后顺理成章的握上他递过来的手掌。
握手这种事情嘛,也是一回生,两回熟了。
走到庭院里的时候,林观棠正要问霍世禛知不知道老爷子想说什么,就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男子行走端庄,身形消瘦,但眉眼颇为锋利,跟在他身后的则是——
“殷学长?!”
林观棠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越走越近,在殷执优朝他看过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后,更确认自己没认错人。
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也朝林观棠看了一眼,露出些许意外的神情,却也没做过多的表示,就若无其事的收回神色,跟随引导的侍者继续前行,殷执优也同样没停下脚步。
当然是祝寿要紧。
等他们已经走到廊上后,林观棠才收回眼神,看向身旁的霍世禛,迫不及待的询问:
“你和殷执优原来是亲戚?怎么从没听说过。”
这本应该是再简单直接不过的问题,霍世禛竟然还想了一会儿,才给出答案:
“他的生父和我的母亲是一母同出。”
这不就是表兄弟关系。
而且还是除了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外,最近的亲戚关系。
需要费心思去想吗?
林观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时不时还会想如果自己有什么兄弟姐妹也挺好的,结果霍世禛身后有这么大的家族势力,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儿。
话说回来,都在一个群里,其他人的家庭情况都了解的差不多,邵轻柏更是恨不能连他家祖宗三代的亲属关系都翻出来。
结果这两个人有这么近的亲属关系,却表现的无比生疏,甚至让林观棠一度以为他们两个有仇,该说保密意识还是太强了吗。
但想想看,要说完全没想到,其实也没那么意外。
林观棠一开始就觉得霍世禛与殷执优眉眼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之前以为冷面系长相都是如此,没想到还真有可能是血缘关系。
虽然看起来,霍世禛好像并不是很想认这个亲戚。
回答过林观棠有关他和殷执优是什么亲属关系的问题后,就径直说:
“这种事情没说的必要,怎么,你要在这里等他出来,和他叙旧?”
认识的人碰到后,互相问候一下,也是正常的社交礼仪吧。
尤其是在这种到处都是陌生人的地方。
林观棠抬头看着霍世禛的表情,有些试探的问:
“难道你不想和他交谈?如果不想的话,那离开也可以。”
毕竟认真说的话,确实是没有很熟悉。
霍世禛并没再继续说话,倒是也没接着往前走。
但也没等多长时间,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殷执优就已经从屋子里祝寿出来,和前面的男子——即是殷执优的生父原明良讲过话后,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走到林观棠他们面前,定神看了看他们两个人,然后很是主动的送出自己的祝愿:
“新婚快乐。”
咳——!
林观棠连忙闭上了嘴巴,握紧了手中的纸杯,幸好还没开始喝水,不然要么被一口水噎死,要么一口水喷出来当场社死,或者直接把茶水泼出去。
林观棠看了看周围其他人,虽然也有被他们的谈话吸引目光,但大多数仍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谈论其他,并没过来凑热闹。
这时候倒是庆幸无论霍世禛还是殷执优,都不是很喜欢社交的性格,无论外貌还是本身属性,也都是生人勿近的冷面。
至于这些宾客听到看到后,私下会怎么八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反正林观棠也听不到,那就当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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