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身上还穿着兽人社会常见的衣服。
所以显得略有突兀。
一路向前走到其中一间病房门口。
萨萨伸手敲响了房门。
很快,房间门打开,一个长相和萨萨十分相似的女性兽人拉开了门。
见到萨萨的时候,她激动地扑了上来。
“哥哥!”
萨萨给秦予昭介绍了一下,这是他的妹妹,名字叫茉茉。
“你好,我是秦予昭。”秦予昭和她打了个招呼。
茉茉的性格似乎比较腼腆,和秦予昭快速地点了一下头,就不再敢看他了。
萨萨带着秦予昭进了病房,就往病床那边走去。
床边还坐着一对中年夫妻,正拉着病榻上的老人家的手,听着老人家低声说话。
萨萨过去低声和他们说了两句什么,夫妻俩转头看了秦予昭一眼,礼貌地点头致意。
秦予昭也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果篮放到了床头。
只看了一眼病床,秦予昭立刻就知道茉茉刚刚抱着萨萨哭的原因是为什么了。
床上的老人家已经处于半人半兽形态,鼻子变成了萨摩耶犬的长鼻吻,而被握着的那只手也变成了毛色灰白的兽爪。
她嘴里呓语着什么,像是梦话,又带着点犬类自带的呜咽感。
“外婆她……应该快不行了。”
萨萨的母亲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和他换了一下位置。
另一位中年男性萨摩耶兽人,也就是萨萨的父亲,起身抱住了妻子,交出了自己的肩膀。
萨萨上前,拉住了外婆的手,开始和她说话。
只是萨萨虽然在说,但他的外婆明显没有听懂,身体的老去让语言和听觉系统发生了退化,现在的她只剩下简单的本能。
正当这时。
病床上的老人家突然激动起来。
“怎,怎么回事?”萨萨无措地抬起头。
两夫妻立刻过去,而后叹了口气,“病发作了。”
犬类的老化病很多,包括牙齿松动、呼吸短促,还有一种是骨头痛。
秦予昭一看就知道这只年事已高的萨摩耶兽人身上现在应该非常疼。
护士很快赶了过来,检查了一下情况,摇摇头说:“不能再打止疼针了。”
老人身体不好,再用止疼针的话,可能连最后的时间也熬不过去了。
亲人生病已经很难受,而目睹着病发却又毫无办法,只会更加痛苦。
几人又着急又难过,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流泪。
这时,秦予昭在一旁突然开口。
“老人家生前……或者说小时候,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众人皆是一愣,转头望了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看着十分羞怯的茉茉,她开口道:“外婆的房间里好像一直放着一个网球。”
老人家生病的时候一直抓着那个球不放,但他们之中谁也不知道那个球的来历。
秦予昭道:“那个球现在在这里吗?”
“在家。”茉茉说。
萨萨立刻站起身,“我去拿!”
秦予昭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一句:“拿的时候不要用手,戴上手套放进无菌袋里。”
等人走后,他才向一旁的几位解释了一句道。
“那个球或许能让老人家稍微好受一些。”
很快,萨萨就带着那颗网球回到了病房。
网球表层已经起绒了,上面带着点坑坑洼洼的印记。
萨萨刚把网球放到枕边。
原本还躺着抽抽,满脸痛苦的萨摩耶外婆,就缓缓睁开了眼。
“这个……好像是外曾祖母留下来的东西。”
萨萨的母亲在一旁说。
秦予昭点了点头,“那就没错了。”
和猫咪不一样,犬类并不会对特定的植物或者物质产生类似于猫薄荷的反应。
但是沾有熟悉气息的物件会刺激犬类的杏仁核和尾状体,让它们产生类似于猫闻到猫薄荷的反应。
即使是老年痴呆症的人类,也会对记忆深刻的物件产生回应。
而此时,病床上的萨摩耶老太太闻着网球上熟悉的气息。
她想起了尘封的童年记忆,想起了自己还是一只小狗的时候,在家里的地摊上无拘无束打滚的日子。
母亲会把球丢的很远,她就会一路小跑着过去,把球叼回来。
而母亲会摸着她的脑袋说一句:我们家宝宝真厉害。
睁开眼时,视觉的退化让她已经看不太清。
但在四周的重重人影之中,一个留着长发,头上有两只尖尖白色兽耳的温婉女人,踏着白光飘了过来。
他们看到病榻上的老太太露出了生病以来最漂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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