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溯明显松了口气:“现在能进去看看吗?对了,缴费的地方在哪。”
医生:“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季溯:“我是他朋友。”
医生:“这样啊,不过沈先生的弟弟已经交过费了,监护室目前不能进,还要观察。24小时后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等等等等,”季溯说,“沈先生的弟弟?”
医生指了指沈疾川的位置:“是啊,沈先生的弟弟,沈疾川。也是他送沈先生过来的。”
“………”
哈哈。
说什么呢?
原来沈止他弟叫沈疾川啊。
季溯咽下口水,僵硬回头。
老天啊。
那一坨蹲着的玩意儿真不是他的幻觉??
医生走了后,季溯深呼吸几次,一步一步挪过来,站在了沈疾川身边,试探询问:“哥们,你,沈疾川?”
沈疾川勉强对他扯出个笑。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里,但总之……好久不见,季溯。”
季溯彻底傻眼了。
……
回忆结束。
后面就是沈止转移到普通病房。
季溯联系李医生,将沈止转院,转到精神专科医院接受治疗,这里24小时有人监护,病房独立安静,比之前医院更适合他。
直到现在,才彻底安顿下来。
季溯拍了拍站在病房外的沈疾川,“川哥,别看了,能进了护士会跟我们说的。你好久没合眼了,找个地儿睡会?”
这所医院独立病房是有陪同家属休息室的,只是沈止从来都是独住,他那间休息室用不上,让给了别人。
现在沈疾川来了,自然空不了了,休息室还在收拾。
沈疾川中间回了趟家里,收拾了些日常用品和其他衣服过来,放在行李箱里,现在搁在病房外。
“我不困,我想等他醒。”
季溯:“他醒了之后估计还有的折腾,你得养好精神才能跟他斗智斗勇。”他语气故作轻松,转移沈疾川的注意力,“川哥,你别看他平时安安静静的,有时候犟起来简直跟头牛一样。我在他家装大喇叭那回,他气得差点跟我绝交,冷起来脸可吓人了。”
“欸……”他想到什么,“那天那个电话,你给我打的?”
沈疾川:“嗯,我刚来,不知道他住哪。”
季溯:“还真冤枉他了。”
他们坐在病房外长椅上,医院暖气将外面冷气隔绝。
沈疾川换了身衣服,是沈止的:“我去找他那天,他情况就已经很不好了。本来,我想着过完生日,就带他来医院的。我没想到……”他静了下,“那是他亲手做的蛋糕,他一口都没吃。”
季溯无言,叹了口气:“川哥,别想太多,现在人没事儿就行。”
沈疾川:“他是真不想活了,安眠药,浴池,割腕。季溯,他是穿着白大褂,用手术刀割的腕。”
季溯:“……他之前想做医生,家里藏着手术刀,也正常吧。”
“不正常的。”
他们是同一人,所以沈疾川事后一想,就知道当时沈止在想什么。
沈疾川将衣服袖口放在鼻尖,嗅着零星属于沈止的味道,这味道可以让他平静,泛凉的指尖攥着这点气息,像是抓住了一点沈止还在的心安。
良久他平静说:
“他是用自己的理想,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早早早[垂耳兔头]
第79章
在季溯的证明下,沈疾川凭着这张脸,成了沈止亲弟弟,现存在世的唯一亲属。
往常李医生都是和季溯交流沟通,现在自然换成了沈疾川。
李医生从病房里面出来,说:“家属过来,有些事我得跟你说。”
“这里,”沈疾川快步过来,强行压住进去看沈止的冲动,跟在李医生身后:“您说。”
李医生带着沈疾川去了他办公室:“根据沈先生之前的治疗情况来看,他是个很坚韧的人。”
“幻听幻视如此严重的病人,我从医至今也只见过两例,沈先生是第三例,前两例患者,承受不住精神折磨就会反复伤害自己的身体,从自残程度越来越深到最终自尽,这是有过程的。”
“而沈先生,他的治疗时间长达十年,我从没见过他对自己做出任何自残行为,就算有过念头,也从没真正实施过。所以他这次突然自尽,我真的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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