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颂吞了吞口水:“有点儿。”
赵逐川这回没那么迁就着他了,强硬道:“做了再吃。”
床头灯开得再暗,也隐有微光,纪颂看见他随手往床上扔了什么,像是进屋前早早揣在裤兜里的。
纪颂一愣,目光聚焦上那管状液体瓶,喉结滚了好几下,那玩意儿他只在便利店结账和网购时刷新见过,第一回这么实在的怼到脸上,哑声问:“哪儿买的?”
“机场附近24小时便利店。大容量过不了安检。”
纪颂拍被子的棉花:“那你买小点儿的啊!”
赵逐川如实应对:“怕不够用。”
“你就这么揣了一路?”
这算说得隐晦了,他本来想问你是不是订了票就在想着飞过来把我办了?
“嗯。”赵逐川脸不红心不跳的,“我们还没在夏天做过。”
在京北时,天冷,有时候一进屋,纪颂连羽绒服都来不及脱下挂起,赵逐川会直接蹲下来,扒完牛仔裤又扒打底的保暖裤,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下半身空了,上半身急需取暖,纪颂就用长羽绒服质地冰凉的面料包裹住大腿根,经常冻得浑身发红……
有关于欲望的赤裸记忆都留存在冬季,可现在是夏天,又一年炎热、充满希望的夏天。
可两个人从来没做到过最后一步。
理由很简单,怕影响考试,影响状态……万一没清理干净再发烧,或者第二天小脸苍白,耽误了排练那就不好了。
赵逐川一向很温柔,很人性化,偶尔亲狠了才会强势又些微暴力,纪颂一直以为他进退有度,或者说“做不做都行”,没想到是憋坏了。
纪颂曲起膝盖蹬了他几下,哼哼道:“冬天也没做过啊!”
他猜自己现在肯定浑身红得像煮熟的虾,他本来就白,皮肤又薄,赵逐川经常轻轻一按就有印儿,洗个澡像经历什么激烈交战,背上一条一横全是红痕。
赵逐川的两条手臂撑在头侧。
手臂轻轻弯曲起来,赵逐川的脸越来越近,纪颂呼吸发紧,睁大了眼,明明都没做,呼吸却变快了,变凌乱了,硬生生承接住赵逐川不再掩饰的目光——
纪颂浑身的血几乎已经到了沸点,马上烧开了。
使用生物武器攻击是吧?
两个人额头抵住额头,鼻尖触碰着鼻尖,就差嘴含住唇。
赵逐川定定地看着他,三分蛊惑,七分不容拒绝:“你不想吗?”
纪颂耳朵通红,想为自己找回点脸面,“不是不想……”
“那就是想。”
一把颇为冷感的嗓子不再四平八稳,赵逐川像在拼命忍耐着什么,纪颂视线模糊,听觉也被心跳声充斥、填满,甚至屏蔽了全世界除了他们之外其他的任何动静。
直到他听见手指撬开瓶盖“啪”地一声,下意识收紧了鼻息。
赵逐川松开他,坐起身,眉心轻皱着,嘴里叼了一块方形的、没开封的套,正在低头往手掌心里抹东西。
纪颂想打商量:“你要是不会的话……”
赵逐川一票否决:“我学了很久的。”
“你上哪儿学的?!”
“挂vpn上的外网。平时学习压力大,我靠看这个解压。”
纪颂:“……”
“你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赵逐川撑了那么久不嫌累,一滴汗顺着下颔的尖角滑落到纪颂嘴唇上,“要是好奇,回头我带着你一起看。”
纪颂伸出舌尖舔了舔,咸的。
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赵逐川一个人靠在床头看片儿的场面。
两个人在一起学习小半年,什么警匪片、动作片、文艺片都看过,都看得很认真,还记笔记呢。
纪颂眼球发热,拽着赵逐川的领口,凌乱地想往上掀人衣服,急促道:“不用看了,你演,你演就行了……”
看他眼眶发热,赵逐川问:“你害怕?”
纪颂脸彻底红了,又象征性地挣一下,抬腿要踢:“你来不来?不来就换我了!我虽然才酒醒,但现在跟你单挑一下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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