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经死了。
心脏是岁禾的。
这两个巨大的信息实在是难以让人接受,如果只是前一个还好,傅清洲知道自己摔下悬崖那天受了多重的伤,所以自己死了还真有可能。
可偏偏他醒过来了,还没有因为伤口太严重而感染成异变种。
这些都有很大的问题,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并且连伤口都没留下,如果不是在陌生的地方,看见了陌生的人,傅清洲都会以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噩梦。
现在岁禾忽然告诉他,自己的心脏不是自己的,而是岁禾的。
任是谁都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吧?
梵烬抿着唇,缓缓开口,“昨天晚上我看见了。”
“什么?”
“我昨天没睡着,我看见岁禾起来了,他用藤蔓在吸大家的血,然后走出去。”梵烬说:“然后是你醒过来,又跟着过去。”
“因为你过去了,所以我就没跟过去。”梵烬看着他,“队长,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竟然梵烬都看到了,傅清洲觉得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于是仔细地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大概率跟梵烬说了。
“种子?”梵烬皱着眉头。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傅清洲觉得这个种子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甚至可能会对他们有好处。
傅清洲又把一些情报跟梵烬聊了一下,唯独瞒住了自己已经死亡的那件事。
“滴滴”两声,梵烬的通讯器响了起来,是梵溯打过来的电话。
“怎么了?”梵烬点了接听键,通讯器上方瞬间出现一个透明的屏幕,里面倒映着梵溯的脸。
“哥,你和队长什么时候回来?秦副队在催了,说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梵烬点头,“知道了,现在就回去。”
他起身的时候顺便挂了电话,然后朝傅清洲伸手,“队长,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也谢谢你信任我。”
“你和阿溯从进安全基地开始就跟着我了。”傅清洲把手搭在他手上,“你比他成熟,如果我哪天不在了,队长这个位置是留给你的。”
梵烬顿了一下,“我胜任不了。”
“比秦安哲靠谱多了。”
傅清洲笑了笑,和他肩并肩地走回去。
为什么会忽然跟梵烬说这些呢,单纯是因为傅清洲确实信了岁禾说的那些话,自己的心脏是岁禾的,而不是做局的,他早就死了。
别人的东西,迟早是要还回去的。
回到集合点,装甲车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大家也都上好车,只等着傅清洲二人了。
“队长!哥!这边!”梵溯从装甲车里探出一个头,朝他们招了招手。
下一秒,梵溯的旁边又探出一个头,是岁禾,他扬着笑脸朝傅清洲喊道:“粥粥!”
“咳咳。”何寻正在喝水,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被呛了一下。
连秦安哲都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二人三两下地翻上车,坐在梵溯留给他们的位置上。
岁禾连忙凑到傅清洲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粥粥,你去哪了?我就是睡一觉起来你就不见了,阿溯说你和梵烬哥哥在聊很重要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就是就是,你俩肯定心里有鬼。”
梵烬有些无奈,然后朝岁禾道:“别这样叫我,怪别扭的。”
“喔,那我叫你阿烬。”岁禾歪了歪头,然后又靠在傅清洲的肩膀上,“跟粥粥一起叫。”
“坐好。”傅清洲抬手推了一下他的脑袋。
岁禾撇撇嘴,偏不听他的话,见傅清洲把自己的脑袋推开之后又继续把脑袋放回去,反反复复好几次根本不厌烦。
最后是傅清洲懒得理他了。
岁禾开心了,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跟着一起前往那不知道是否危险的安全基地。
一抬头他就看见了秦安哲的视线,有些不爽地皱了皱眉,最后附在傅清洲的耳边小声开口:“那个人一直看着我,很不舒服。”
傅清洲跟着看过去,也对上了秦安哲的视线,后者笑了笑,“队长,没想到啊。”
“第一,我们没什么关系。”
“第二,这样盯着别人很不礼貌。我想秦副队应该懂得这个道理吧?”
“当然。”秦安哲笑了笑,然后移开了视线。
岁禾又在傅清洲的耳边哼了两声,“这人说话的语气也很让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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