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自己皮带已经被抽出的时候,他忽然将陈彦琛整个人带起来紧紧抱住:“彦琛,彦琛不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陈彦琛缩在他怀中许久,甚至还能感受腰下地方还没来得及褪去的生理反应,他用力咬着唇沁出血迹:“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真的...”
梁仲曦恨不得将他揉进心里,他死死抱着陈彦琛,宽大的手掌在他背后不停安抚,一节节的脊梁骨都在割破着他手掌心:“彦琛彦琛...没事...听我说...听我说,没事...是我...是我不好...”
然而陈彦琛忽然从怀里抽身而出,抹干净脸上泪水,仓皇地就向门口走去:“对不起,我...我还是先回家了...”
梁仲曦却一把将他重新搂入怀中,他哽咽道:“我求你...彦琛...你别走...我求你...我走...我走...我求你,你留下来好不好?”
梁仲曦双手握着他双臂,看着他发红的双眼,尝试平复自己的情绪:“热水给你放好了,睡衣都是新的,已经洗干净了,你先去洗个澡,你今晚就在我家休息,你...你别走...听话好吗?乖,你别走...你不想见到我我知道,我走...我走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小琛会好的
第35章 流年04
梁仲曦每一句话都至少重复两次,他这个状态陈彦琛哪里能够放心让他离开,只是梁仲曦根本没有给他拦下的机会,拾起地上衬衫穿上就落荒出了门。
走得很急,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出去了,但门关上的时候很轻,轻得就像是害怕稍微大一点的动静都会惊扰倒陈彦琛千疮百孔的心。
罪过的是自己,冒昧的是自己,冲动的是自己,而无辜被害人却只知道不停道歉。
一滴泪水都能在他心口上腐蚀。
梁仲曦出门之后把衬衫穿上,神不守舍地摁了电梯,电梯门打开之后,他却迟迟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外走廊挨着墙壁坐在地上。
头痛欲裂。
陈彦琛一直呆滞地站在厨房,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他一人,梁仲曦还记得陈彦琛上次说过的畏高,进屋的第一件事就已经将落地窗调光玻璃调到最暗。
客厅的灯也自动调到最暗,暗黄的暖光却只有孤寂的寒凉。
陈彦琛双眼放空地看着地上那一排药,蹲下捡起紧握在手里,靠着橱柜,双手抱膝地蹲坐在地上。
公寓里设置了18摄氏度恒温,陈彦琛却冷得双手发紫。
过了子时,已经是八月十五中秋夜了。
明明是团圆的大好日子,为什么会被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不堪,一塌糊涂。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自己惹的祸,最后连累的都是梁仲曦?
他失神地望着前方,直到口袋的手机震动,是梁仲曦传来的消息。
梁仲曦:先去洗澡,今晚到我的房间休息。
陈彦琛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但是好像事到如今,他能够想到自己唯一能做出来让梁仲曦和自己都好受一点的,就是听他的话。
他扶着台面站起来,差点在瓷砖地面摔了一跤,坚持着站稳后,找到水杯喂着温水吃了三颗药,步履蹒跚地走上了楼梯去到浴室。
对着镜子脱下衬衫,陈彦琛放空地盯着镜子里胸口上的那道纹身掩盖着的疤痕。
一轮红日于远海之上,遮盖住曾经想过一死了之的绝望。
海上红日生于濒死的痕迹上,是以记录下从废墟中苦苦挣扎,握住最后一线希望不愿放弃。
从哪里凋逝,而希望从哪里重生。
是日落,也是日出。
是周而复始,也是生生不息。
对着镜子里的人陈彦琛也曾经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只是如今置身一缸温热水中,今晚发生的事情还是扼住咽喉,难以下咽,脑海中翻滚着一幕又一幕,中间还掺杂着一些零碎画面,如鲠在喉,如刺在心。
那一条卡在自己喉咙足足六年的鱼刺,叫lucas。
六年前,梁仲曦离开之后,陈彦琛的生活最后一道防线都被撞开了,将纸醉金迷放纵糜烂八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每天晚上宿醉在酒吧夜店,早上是被人从酒吧送回家里,在家睡醒一觉,又开着他每周一换的跑车在各种酒吧徘徊。
那段日子跟着那些富家子弟把该花不该花的钱都花了,浸泡在酒精里,一天二十四小时,没有一秒钟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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