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大概是……”付韫鹭顿了顿, “我在追求他。”
“哈哈哈我就说嘛——卧槽。”孟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双手抱头,难以置信方才自己听到了什么,“难道我的缪斯说的那个?固定解决对象是四?皇子你?!”
“……他和你这?么描述我的吗。”付韫鹭垂下眼眸,盯着自己轻微颤抖的手指沉默半晌,干脆收拳握紧,转过头对孟怜笑道,“总而言之,我不大希望你再打扰他了。”
孟怜挠挠脸,解释道:“其实,我最近在忙毕设的事情。”
“嗯。”付韫鹭点了下头,用眼神?鼓励这?个?年轻omega继续往下说,“作为交换,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帮助。”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孟怜猛地摆手,“我是想说,一开始我找他确实是因为一见钟情打算追求他,但是这?个?alpha的心?太硬了,我就算再舔狗,感觉也舔不化这?块冰山……”说完又意识到正在追求梁关月的人就在旁边,连忙又澄清,“我我我,我不是说他的坏话啊,我就是实话实说。”
付韫鹭仅仅是笑着替梁关月说了一句:“他只是有些怕预料之外的麻烦。”
“我知道。”孟怜道,“我现?在还去找他,是因为我准备以他为主题,完成我的毕设。这?是我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在心?里暗暗定好了的。”她捂住心?脏的位置,“他是一个?美丽而又危险的人,像一柄半出鞘的宝剑,你永远不知道,在下一秒它是要完全脱鞘还是入鞘敛去锋芒。”
孟怜对付韫鹭道:“四?皇子,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对他有任何追求的念想了。”但话讲完似乎又觉得太决绝,咳嗽了声,“当然,那个?嘛……如果梁关月他突然发了疯,说要和我在一起,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付韫鹭听完后愣了两秒,反倒笑了:“……你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你在说反话吗?”孟怜小心?翼翼的观察付韫鹭的表情,确定他脸上的神?情似乎确实没?有任何不满才放下心?。
“没?有这?回?事。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付韫鹭抬起手看?着掌心?,喃喃,“如果我能再遇见他早一些……将他从那个?地方接过来,是否就能活得像你这?般快乐呢?”
孟怜嘀咕:“我可一点也不快乐,我要被毕设折磨疯了。”
付韫鹭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去反驳这?个?年轻的学生。
人在每个?阶段会有不同?的烦恼。幼童会为不小心?砸碎了家里昂贵的花瓶而感到不安,待成长为少年,便会觉得一个?花瓶并不是什么顶天的大事。此时他的烦恼变成了每次发下来的成绩单,一份优异的成绩单,似乎能够决定他的一生。
然而一切的一切,等到步入老?年,会发现?那些只是在人生的水面上落下的一粒石子。落下时激起的波澜好似要将整个?人生掀翻,但时间向前,水面仍然是水面。
人生,也依旧沿着道路向前。
他与梁关月,都经历过许多波澜,但好在现?在,他们?还有向前走的权利。
而有些人,被永远留在了过往的时间中。既不像四?季轮转春去又来,也不同?树叶腐烂为新生的枝叶提供养分。
人的生命一旦逝去,便永不回来。死亡或许需要勇气,但死亡没?有价值——那些所谓的价值,是活着的人为了从容奔赴那个既定的终点,所给予世人的安慰。
付韫鹭如此清楚,因而慢慢变得如此庆幸。
他开始庆幸那个?时候没?有选择与梁关月同?归于尽,也没?有选择自己一人固执走向海里。他想获得爱,想要获得梁关月的爱,因而丧失了永眠的勇气,就这?样作为一个?苟活的人,存在于此。
面对可能存在的威胁,就张牙舞爪的想要消灭这?个?威胁。但对方说到底,仅仅是一名终日?为毕设而忧愁的天真的孩子。
付韫鹭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有这?样的立场,替梁关月赶走任何想要去接近他的人——这?些人当中,一定会有人比他更能够带给梁关月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
就像梁关月所言,他们?只是每月会固定解决一些紧迫或不急迫的需求,归根结底,他们?过去的相处,对于梁关月来说大概算不上愉快。
他将孟怜带到了梁关月身边,梁关月看?见她从车里下来似乎有些惊讶,看?了眼孟怜,又看?向他,好像在问:“你去找她了?”
付韫鹭走到他身前,解释道:“她说最近在做毕设,灵感又枯竭了,一枯竭就想过来和你说两句话。”
梁关月面无表情道:“我有答应自己要成血包吗?”
“抱歉。”付韫鹭看?他的模样大概知道没?有生气,放下心?,“我看?她说的可怜。”
梁关月道:“你去找她干什么?”
付韫鹭无奈道:“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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