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摊开手,染血的碎玉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陆寒的剑气是上古剑意,幽冥宗想模仿,就得用血祭引动他的气息。周长老尸身下压着的,根本不是栽赃的证物,是凶手没来得及取走的祭器!”
围观的外门弟子开始交头接耳。
墨青的玄铁令牌在掌心攥出红印,突然冷笑:“你说这些有何凭证?不过是个被逐出师门的弃徒,也配指摘执法堂?”
“我有凭证。”
萧无尘的声音从地牢台阶上传来。
他不知何时换了身素白中衣,腰间铁剑未佩剑鞘,剑刃在月光下泛着青冷的光。
陆寒跟在他身后,锁链拖在青石板上的声响像条蛇。
“方才我查了周长老的识海。”
萧无尘抬手,指尖浮起一团幽蓝光雾。
“他临终前的记忆里,凶手戴着幽冥宗的鬼面。”
墨青的脸色瞬间煞白。
地牢外的灯笼突然被风扑灭了一盏。
陆寒望着墨青颤抖的指尖,识海里的光团又开始翻涌,这次不是排斥,而是某种熟悉的灼痛。
像被埋在土里千年的剑,终于触到了同类的气息。
他摸了摸腰间铁剑,剑鞘上的缠丝被汗浸得发黏:“墨执事,你说整个玄天宗只有我能用幽蓝剑气。”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砸进静潭。
“可你忘了,我师父的剑,也是幽蓝的。”
“放肆!”
墨青突然拔剑。
他的剑是执法堂制式的玄铁剑,出鞘时带起的风声里裹着股腐臭味。
“你敢质疑长老?”
“我质疑的是你。”
萧无尘踏前一步,铁剑嗡鸣着离鞘三寸。
陆寒看见师父的眼尾泛红,那是动了真怒的征兆。
“方才我去执法堂查记录,发现近三月有七批外门弟子失踪。”
他的剑尖挑起墨青的法衣下摆,露出一截缠着黑鳞的护腕。
“而幽冥宗的'饲鬼术',正需要活人为饵。”
墨青的护腕突然渗出黑血。
他猛地挥剑劈向萧无尘,却在剑尖触及对方衣襟时被震得虎口崩裂。
萧无尘连剑都没动,只凭剑气就震断了他的剑。
“拿下。”
萧无尘转身对目瞪口呆的外门弟子道。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余怒,但转身时已放软了声调。
“陆寒,跟我来。”
陆寒跟着萧无尘走到镜湖边时,苏璃正蹲在岸边洗手上的血。
月光落进她发间的银铃,叮铃作响。
她抬头看见陆寒,突然扑过来攥住他手腕:“我在执法堂后巷找到引魂香了,还有......”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
“你手腕上的伤?”
陆寒这才发现,方才被锁链磨破的地方正在渗血。
他想抽回手,却被苏璃攥得更紧。
识海里的光团突然温柔地裹住他的意识,像在安抚什么。
他望着苏璃泛红的眼尾,喉结动了动:“我没事。”
“有事。”
萧无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站在镜湖亭里,手中托着半块碎玉。
正是苏璃方才展示的那方。
“这玉牌是幽冥宗的‘问魂令’,用来定位被血祭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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