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林山看起来是被儿子这番话气得不轻,老半天才说:“不管以前怎么样,我不同意你们这样。立刻分手,否则你和安宁的职位都不得不有所变动了。”
喻修明眉峰一挑。
这就要来了吗?
“您这是什么意思?”
“公司交给你,是让你带着喻晟好好发展,不是给你胡闹用的。”喻林山维持着威严,“给你几天时间好好考虑——就五天,五天之后我要你的答复,是立刻分开——这样我会给安宁安排别的工作;还是闹到不可收场,他不会得到任何补偿。你自己选。”
话音落下,却没有达到任何威慑作用。
“那五天之后您看。”喻修明略一点头,没有任何退让。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和孩子见一次面,别吵架。”许佳楠沉默良久后第一次开口,直接避开了父子俩相持不让的话题,“修明好久也没回家了,中午一起吃顿饭吧,好不好?”
“抱歉。”喻修明摇摇头,“我中午有应酬,已经約好了,签约仪式我就没去,午饭必须过去了。”
他说的是事实,但也再度将屋子里冰冷的气氛推向了更低的冰点。
“随他去。”喻林山目光沉着,似乎带着探询,但深层的地方掺着狠心。
喻修明右眼皮跳了跳,轉头向许佳楠说了声“忙完这一阵我再陪您吃饭”,便转身拎起车钥匙离开。
第71章
安宁默默听他描述了一遍, 禁不住胆战心惊。
“你的意思是,喻先生,他——很有可能知道喻琦想做什么?”
自小宠爱的幼子想要进公司分一杯羹, 而公司大权却被早已步入权力中心的长子牢牢把控, 如铁桶一般不给人任何接近的契機。于是备受宠爱的幼子便依仗来自父亲的纵容,不知天高地厚地策划了这么一场名为“威慑”实为谋杀未遂的事故。
似乎果然是狗血豪门小说的常见套路。
但依然令人毛骨悚然。
“我猜他不完全知道——起码不知道事情会闹这么严重。”喻修明阖上眼皮,这个时候才略微感到一点发自內心的倦, “他毕竟不会希望我真的出事, 喻林山到底还是理智的。”
理智。
安宁听着这个词, 只觉得里面透滿了冷漠。
如果父子之间都通过“理智”来滿足本該最最纯真质朴的感情,那这份本該浑然天成的情意当真是早都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
“没错。”喻修明有点歉意,“其实最近我在让景彥和康叔帮忙调查……这件事情怕你担心,而且近来你实在太忙了,就没告诉你。”
他没说的是,不提前告知的决定不单单是怕安宁担心。
更怕的是让他无端升起希望,最后却又落空。
如果能够抓住喻琦的把柄,那是最好;如果没能有所突破, 那至少不要让本就因此担惊受怕的安宁更加恐慌。
“我能这么说,当然是手里有底牌,你不用担心。”喻修明微微一笑, 低声放出一声惊雷, “喻琦赌博嫖.娼的证据,和策划車祸故意杀人未遂的证据,大约过两天就会搁在董事会每个人的办公桌上, 同时媒体也会跟上。”
“我要他身败名裂, 也要他陷身囹圄。”
一个人機关算尽, 又遭遇了車祸, 经历了一场六个小时的手術,又在病房里度过了一整晚。
另一个人连轴转工作,緊接着报警送医院一条龙,陪在手術室门口等了几个小时不说,晚上还陪着喻修明过了一夜。
好像一时说不准是谁更累。但是看結果的话……喻修明瞧了瞧安宁熟睡的面容,總結出来,还是安宁消耗更大。
他们叙话就到了将近十二点,随后等到快一点,等喻修明的吊瓶滴完水,叫了护士来拔针,之后才安顿好睡下。
早上八点,喻修明就醒了。他看着隔壁床上安宁依旧安稳的睡颜,对悄悄进门的陶康比了个手势。
陶康会意,将带来的早餐三明治往桌上放,然后悄声坐下。
是以安宁醒来时,发现屋子里早就不止自己和喻修明两个人。陶康坐在桌边正削苹果,喻修明空着的手上又打了一只吊瓶,正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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