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白领第一套房可能是经济适用房,而工作年限变长、资产逐渐丰厚之后,可能会买一套更高级的房子,投资升值、或是未来自己搬走。
总之都是越买越好,不可能越买越差。
他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景彦在一旁全程目睹好友脸色的变化过程,明白他心中的天人交战,叹了口气,“那个……修明,你别光从自己的角度想问題。”
喻修明没说话。
景彦小心翼翼,“你说安宁他,是不是一直住着你送的房子,安全感不够,所以有钱了才会想自己买?”
午饭后,困倦袭来,安宁到底还是歪在沙发上睡了一覺。
睡眠很浅,中间迷迷糊糊也有短暂清醒的时候,但总归聊胜于无,能稍稍補一補晚上缺的覺。
醒来之后,看着时钟上的“两点三十五分”,安宁恍惚间有种“今夕何夕”的既视感。
这个点,他居然没有在公司上班,而是松弛地躺在自家沙发上。
当社畜时间太长,看来是被资本家pua习惯了,一整个工作日都不上班,安宁覺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肩颈,很快发现在沙发上睡覺果然不可取,姿势动作很容易变形,直接导致他本就不太好的颈椎状况雪上加霜。
安宁站起来一邊在客厅里走路一边活动,突然发现在起身后,方才似乎是堵住了的鼻腔很快有了种疏通的感觉。
不好。
在沙发上睡觉没盖被子,好像睡感冒了。
安宁生活经验丰富,没花多少时间就给自己确诊下感冒的症候。
于是他自认倒霉,吸了吸鼻子,确认了一下程度目前还不严重,便决定暂时不吃药,如果到晚上还没好转,睡前再喝感冒药。
感冒药助眠,还能稍稍帮助他睡觉。
安宁还是有点担心自己今天晚上的睡眠的。毕竟他没经过这么大的事,不知道自己能用区区一天的时间消化成什么样子。
重新坐回书房的桌子前,安宁盯了盯桌面上没收走的白纸,思来想去,重新提笔写下两个字:
辭职。
他凝视着白纸黑字,禁不住晃神,觉得一切好像回到了原点。
原本他也打算要辭职的。只不过,安宁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会这么快。
一来是他看出,此番处处针对,多半是为了让他离开现在的位置,那与其等待未可知的博弈结果,不如自己主动离职;二来是安宁一想到自己終究是要辞职的,如今自己未来生活也算有了保障,那么此次意外未必不是一个契机。
心中再通透,在落笔写下这两个字之后,安宁心中还是有些发堵的感觉。
今时今刻,心境終究是和从前不同了。
一想到喻修明有可能在威压下不得不让自己离职,安宁完全可以理解,但还是会觉得难过。
上午喻修明打来電话,还溫声嘱咐了他吃午饭、甚至亲自联係了私房菜馆,点了安宁最喜欢吃的饭菜。
平时都是安宁给喻修明订餐,都是他数年如一日地将上司的喜好当作自己的工作,用最敬业的态度,让喻修明吃到最好的。
但是今天,这一切反了过来,喻修明主动打来電话问他,还记得他晚上没睡好,让他中午记得补觉。
字字句句,似乎都超出了他这样一个总裁对下属和助理应有的关心程度。
虽然安宁辛苦,做的事一向比普通助理做得更多。但连安宁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喻修明给自己的那份薪水,绝对已经对得起自己干的活。
谁家助理刨去五险一金,其余一个月工资加奖金,平均下来能有超过十万的净入账?而且吃住行几乎都不必花钱,穿戴用度还都和总裁一个标準。
四舍五入,安宁发现自己一个月能存下至少十多万,不然他也不能那么快自己全款买房。
正是因为如此,安宁觉得,喻修明根本不必过分在意自己的情绪。
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所以,喻修明态度格外溫柔的时候,安宁就会忍不住多想。
是不是因为喻修明扛不住压力,准備让他离职,所以心里觉得愧疚,才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又是喻修明的電话。
这个名字所带来的五味杂陈瞬间席卷心房,安宁目光惆怅,接通了電话。
“喻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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