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能和林家撕破脸,最起码要忍到他成年后。
等他彻底离开林家,就不用天天看人脸色了。
林过面无表情地走向女人。
陈莲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厉声道:你听着,阿承生日宴的时候你就给我好好待在阁楼里,哪里也不许去,别让任何人看到你,知道吗?
林承用下三白盯着破球鞋旁边的一只蚂蚁,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女人的话。
你听没听见啊?陈莲用手拧了一下林过的耳朵,你这个样子就别给林家丢脸了!
少年突然瞪着女人,嘴唇翕动了两下,像是想说什么。
你看什么看?!陈莲说,要是让我在宴会上看到你,别怪我没提前警告你,我会把你送进孤儿院!
你说完没有?少年的每一个字眼都像是从冰块里抠出来似的,散发着逼人的寒意。
陈莲一下子呆住了,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林过转身,用烂了洞的球鞋踩死了脚边的蚂蚁,一声不吭地走了。
沿着小径往回走时,林过遇到了宋之劼。
年轻男人从他身边经过时,像平时一样点头致意。
这是宋之劼和林过之间的约定。
在外人面前,他们需要假装关系不熟。
如果是平时,林过会木然地看宋之劼一眼,继续低头走路。
但现在,脑后的鼓包传来密密匝匝的痛感,少年鲜少露出脆弱的神情。
林过也是人啊,心是肉做的,他希望有人关心一下自己。
两人擦肩而过后,林过突然喊住了宋之劼。
宋管家
宋之劼正在看手机,听到林过的声音站定身体。
他目光中露出迫切的神色,像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停留。
语速很快:怎么了?
林过一愣,咽下涌到嗓门的话。
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分不清楚情绪。
没事,喊喊你。
宋之劼又看了一眼手机,那我下班了。
嗯。
看着宋之劼急匆匆的身影,林过有一种被世界抛弃的孤独感。这种感觉像是潮汐,盖过了身体上的疼痛。
宋之劼也和别人一样嫌弃他吗?
一想到这里,林过的心脏像是缠绕上了铁丝,铁丝在一点点收紧,把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勒出鲜红的血。
林过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讨厌他,他也无所谓。
但是唯独不可以是宋之劼。
他真的会受不了。
宋之劼一定不能讨厌他,要是连宋之劼也不喜欢他,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几步远处,宋之劼收到一个电话。
他正在和一家蛋糕店里的师傅沟通。
这家蛋糕店在市区里很有名,宋之劼求了蛋糕师傅好久,那人才同意每天在他下班后两个小时教他做蛋糕。
毕竟师傅也要下班的,宋之劼也不好意思耽误人家太多时间。
刚才师傅一直在微信里催他尽快到店里。
宋之劼连续学了一周的蛋糕,目前只能做最简单的蛋糕,勉强能吃。
宋之劼是个完美主义者,他当然不允许自己做的蛋糕只是停留在勉强能吃的地步,所以学得很认真。
不好意思啊,你再等我二十分钟,我马上就到了。
挂上电话,宋之劼叹息着朝停车场快步走去。
生日宴会如期举行。
宋之劼换上了一袭白色燕尾服,站在林山德和陈莲身后,眼镜片下的眸子发出清亮的光。
宾客们每次从林山德面前经过,都忍不住瞅一眼男人身后的宋管家,因为他太有气质了。
众人向林承道喜,祝福他又长大了一岁。
小寿星穿了一身高定西装,右腿膝盖以下的部分看着空荡荡的,但乍一看依旧是个高挑俊朗的少年。
他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陈莲身旁,接受着各种虚与委蛇的祝贺。
林山德口中说的重要客人是贺氏集团的董事贺丛和他的掌上明珠贺梦澜。男人揽着宝贝女儿的肩膀,和林山德夫妇嘘寒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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