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们本家的人已经找上我了, ”谢璟道, “果然心急。”
“意料之中,”瑞王道, “你同他们相处谨慎些。段知睿挑了批称心的人手, 你一并带回王府,如今你风头正盛,千万不可轻忽,平日行走多留些人在身边。”
谢璟:“嗯。”
谢廷昭不经意的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谢璟:“什么?”
谢廷昭:“母亲担心你每日孤零零的在府里, 也没个人陪, 总归是不好。她近来听说几位姑娘,都是知书达理蕙质兰心,家世我看也都清正。等皇后这边事了, 就安排你们见见面,若有喜欢的——”
谢璟越听越不对,道:“母亲怎么会管这些?皇兄,你能不能别再胡思乱想了!你跟她说什么了?”
他就说谢廷昭特地找他一趟,怎么会就为了嘱咐几句,果然还有别的意图。
“我没说什么,”瑞王面不改色道,“母亲关心你也是情理之中。你也不小了,该成家就成家……”
谢璟道:“我成家了啊。”
“……你那才不叫成家。”谢廷昭道。
谢璟心道我可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进侯府的,喻家祖传的玉镯子都在手上,怎么不叫成家了?
瑞王苦口婆心道:“当局者迷,你现在一时糊涂,皇兄不怪你。但该放下就得放下,总不能一直跟某些人厮混在一起……”
谢璟闻言立即委屈道:“哪有一直厮混,这么久了,就昨日见了一次面呢。”
瑞王:“……”
谢璟:“而且也没有厮混,清白得很。”
瑞王:“……”
谢璟:“……总之皇兄你就省省心吧,白头发又多了。你说有没有办法能染一下?”
瑞王痛苦地扶住了额头。
“还有,你这里熏的是什么香,”谢璟道,“我在这待了一会儿,眼睛都沉。”
“安神散,”瑞王没好气地说,“被你气的睡不着。”
以前离得远时,谢璟是挺想念谢廷昭的,现在离得近了才发现皇兄也有点烦。
谢璟无可奈何地看他一眼,决定不跟他掰扯了。毕竟皇兄年纪大了,就让着他点。
谢廷昭十余年来多思多虑,如今也是夙兴夜寐,又有偏头痛的毛病,以致于要用大量的熏香和安神药来助眠。
谢璟皱着眉打开香炉,又盖上:“这是放了多少?也太重了,这么下去会伤身。我这有个用香草和药材配的方子,也能清心安神,你可以先试试有没有用。”
宣北侯府。
“哎呦,小祖宗,快停下!”
喻青正欲出门,走到院子里听见家仆大呼小叫,放眼一瞧,只见养在院中的拂菻犬叼着一大团东西,迈着小短腿跑来跑去,后面的人跟在狗后面追。
喻青:“这是怎么了?”
拂菻犬跑到她脚边,汪汪叫了两声。
“世子,方才小的正要将这些衣物送去浣洗,不知怎的,这雪团就过来撞翻了衣篓,”家仆欲哭无泪,“叼着您这件锦袍怎么也不放,这……都给咬坏了。”
喻青定睛一看,依稀想起这正好是前两日她换下来的外衫,被小狗一路拖着蹭着,已经惨不忍睹。
雪云平时挺乖,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兴许是她最近没顾上它,总把它交给侍女们带,闻到她的衣衫才闹起人来。
“没事,坏就坏了,不用管。”喻青道。
她俯下身来摸了摸它,拂菻犬还是叫唤,一会儿叼着那团衣服,一会儿来扒喻青的腿,喻青只得哄道:“今日有事,晚上回来再陪你玩,好不好?”
团子睁着水润润的眼睛,喻青最终还是多耽搁了一炷香,给它捋顺了毛又拍拍脑袋,这才离开。
今日她约了闻朔见面。
地点是闻朔选的,说是好久没放松过,去醉仙楼尝点好的。
醉仙楼的菜肴乃京城一绝,寻常的席位都要提前一两个月订,雅间和宴厅更是权贵们的聚集地。
然而到了楼下,掌柜的却为难起来:“闻二公子,上面的两层,都占满了,您看这……”
“满了?”闻朔瞪着眼睛,“以前不是有个专门给我留的雅间么?掌柜的你可不地道哇。”
从前闻朔是此处常客,现在不像以前那样成日呼朋引伴、游街赏玩,以为掌柜的见他这两个月花的银子少,就不卖他面子了。
掌柜道:“今日实在特殊,贵客提前包场了,所以也是没办法。您下次再来,雅间一准给您留着!真是对不住……”
喻青本来也不讲究在哪吃,她正抱臂站在后面,道:“行了,那就换个地方。”
楼上临轩雅阁中,谢璟无意间往外撇了一眼。
“那是……”
“哦?那位是……宣北侯府的小侯爷?”对面的人依言也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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