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氤氲,玻璃门上起了一层雾气,忽然有只白嫩的手拍了上来,蹭掉玻璃上的水汽,在玻璃上留下完整的掌印。
这只手用力地按在门上,指腹发白,因为水汽太多而顺着往下滑,而后又猛地攥成了拳。
没过多久,这只手又拍在了瓷砖上,指甲想抠住砖缝,但可惜无处着力。
肖趁雨低声说了句话。
汪池舔他耳朵:“宝宝,是你刚才让我快点的,还有,这里隔音不好。”
肖趁雨埋在汪池肩膀上,努力不再发出声音。
莲蓬头依旧没有关掉,汩汩的热水尽数落到地上。脚下都是水,分不清楚究竟是哪里流出来的,里面又掺杂了什么。
从卫生间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汪池将窗帘拉好,开了室内的灯,拿吹风机替肖趁雨吹头发。
肖趁雨背对着汪池坐在床边,因为腰痛,想往后倚在他的腿上,但刚靠上去,就发觉中间有东西顶着他。
他怒目:“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都湿了,没衣服换。”汪池替他将头发吹干,又草草地给自己吹了几下,说道,“我现在去洗衣服。”
肖趁雨裹着被子,看着汪池光着身子拿肥皂搓衣服,洗完拧干,又拿浴巾包上拧了几圈,挂到空调风口下面吹。
他说:“都怪你,我也没衣服穿了。”
汪池烧了开水泡了面,掀开被子上床:“很快就能干了,这儿太吵了,我们不在这儿过夜。
“当然不能过夜,我开的是钟点房,只能四个小时。”肖趁雨看了眼手机,“现在还剩两个小时。”
拿泡面填了肚子,两人继续躺在被窝里等衣服干,汪池忽然拍了拍肖趁雨后背,问:“说吧,今天为什么来找我?”
肖趁雨嘀咕:“你不是知道吗?我们是炮友,找你当然就是因为这个。”
“是不是遇到不高兴的事了?”汪池声音很轻,“和我说说,没事的。”
肖趁雨沉默了几秒钟,翻身面对着汪池:“你怎么猜到的?”
汪池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他:“心有灵犀。”
“嘁……”肖趁雨不屑,他枕到汪池的手臂上,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我爸知道我开咖啡店了。”
“他给你打电话了?”
“嗯。”
汪池蹙眉,心想肖远山甚至都没有亲自到咖啡店里来看一看肖趁雨,就这么忙吗
他问:“你爸说的话是不是不好听?”
“嗯!非常不好听!”肖趁雨眼睛里有泪光在打转,“可是我开店花的钱都是我之前的零花钱还有问季亦借的,他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
“我们不听他的,你的店开得特别棒。”汪池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说,“想哭就哭,宝宝,没事的。”
肖趁雨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我才不哭呢。”
汪池眼露怜爱,又将他搂得紧了些。
半晌,肖趁雨调整好了情绪,问他:“那你最近有没有不高兴的事?”
汪池下意识就要说没有,然后想了想,又改口:“有。”
肖趁雨有些高兴,催他:“你和我说说,我也要安慰你。”
汪池并不擅长将这种事说给别人听,但他之前答应过肖趁雨,就还是尽力地描述:“开拖拉机虽然来钱挺快的,但不是长久之计,现在你琇姨那边情况也好了不少,我想换份工作。”
肖趁雨说:“你之前不是创业开公司吗,我觉得你做得挺好的,季亦不是还在你以前的公司为李总干活呢。”
但那现在已经是李洵一一个人的公司了,是他自己主动走的,汪池没想过再回头。
汪池没说这些,开玩笑道:“你不是不喜欢我穿西装吗?说觉得丑。”
肖趁雨已经忘记这回事了,他回想了下重逢第一天时汪池的样子,说:“其实也没那么不喜欢,就是乍一看不习惯。”
“知道了。”汪池点点头。
知道了什么?肖趁雨问,汪池卖关子:“你以后就知道了。”
因为是大床房,只有一条被子,两个人并排躺着,只是谈了一会儿心,情况很快就又不对劲起来。
肖趁雨敏锐察觉到,立刻说:“不行不行,四个小时要到了,要退房了。”
汪池将他两只手腕交叠在一起,一手握住了往自己身下拖,惜字如金:“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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