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作为感谢,感谢你帮我照顾元宝。”汪池说。
听他这么说,肖趁雨觉得不大高兴。
虽然说不清是哪里不高兴,但他也懒得去想。他盯着虾肉看了几秒,一股脑地将虾肉全夹到了自己碗里——反正有人愿意剥虾,他不吃白不吃。
一顿饭就在沉默中吃完。
饭后汪池主动将碗洗了,刚将手擦干净,就听肖趁雨倚在门框处朝他道:“慢走不送。”
汪池“嗯”一声,往客厅走,说:“我再看一眼狗就走。”
肖趁雨想反正元宝以后就是他的了,那就让汪池现在再多看两眼吧。
结果汪池一看就是半个小时。
将元宝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仔细得像是怕肖趁雨背着他偷偷虐待狗。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室内的灯被打开,白晃晃的光从顶上照下。
肖趁雨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因为心不在焉,连输了好几局。他扔掉手机,坐直问:“看好了没啊,你都看了好久了。”
汪池说:“马上就好。”
“马上是多久,再给你五分钟……”
肖趁雨还没说完,忽然听到雨打到玻璃上的声音。
外面闪过一道亮光,随之是轰隆的雷声,雨水像倒豆子一样从天上倾泻下来。
肖趁雨跳起来去关窗户,锁好插销后,发现汪池已经站到他的身后,抬着头看外面的雨。
“雨太大了,我走不了了。”汪池将目光转移到他脸上。
肖趁雨盯着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借口都再熟悉不过。
他去年夏天想要赖在汪池家借宿,用的也是这个借口,他也成功凭借这个借口留宿了。
可惜肖趁雨没有那样的好脾气,他怒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下雨?”
“真的没有。”汪池摊手。
肖趁雨戒备地看着他。
汪池见状,主动往门口走。
他走得干脆,转眼间已经到门口准备换鞋了。
外面天一瞬间亮如白昼,然后雷声震耳欲聋。
肖趁雨被吓得一激灵,意识到现在出门似乎不太安全,问汪池:“喂,你是怎么来的?”
他就是看在元宝的面子上关心一下,没别的意思,毕竟汪池是因为元宝生病了才会出现在这里。
汪池站定,说道:“开车来的,我今晚就先在车里睡一晚,等天亮了雨小点儿了,我再走。”
他说完就低头换鞋,没看到肖趁雨变幻莫测的表情。
等换好一只鞋,他听到肖趁雨说:“那你明早再走吧,今晚就……”
先在我这里住一晚。
肖趁雨话还没说完,就见汪池飞快地换回拖鞋,将鞋放进鞋柜,直起身来对他说:“好,谢谢你。”
动作行云流水,流畅熟练到像是已经在脑海中演练过。
肖趁雨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但想了半天,他也没想明白汪池哪里骗了他。
肖趁雨的个子和体型都和汪池差很多,这里并没有适合汪池穿的衣服。他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只找到几条休闲短裤。
于是,洗过澡,汪池就光着身子坐在沙发上陪芝麻玩。
肖趁雨走去阳台拿衣服,想对面前这具身体视而不见,但视线还是忍不住往那边瞟。
那天在酒店里光线昏暗,他没看清,现在仔细看了,发现汪池的身型还是健壮,一抬臂,小腹的肌肉就沟壑分明。
符合他的审美。
不过,肌肉好像比之前薄了一层?没他印象中那么完美了。
这半年疏于锻炼了吧,还是说根本没时间练?
肖趁雨正暗自评价着,忽然和汪池的视线对上,他慌里慌张地扭头,一转身还撞上了阳台上的柜门。
汪池条件反射地起身,想去帮肖趁雨揉一揉被撞到的头。
但他几番犹豫,还是又坐回了原地。
肖趁雨虽然同意他留宿,还主动帮他找了衣服,但是始终没和他说过一句话,显然是不待见他。
他听着声音辨别肖趁雨在做什么,打了几盘游戏、洗澡、吹头发、洗衣服……两个小时后,汪池终于等到肖趁雨回房间睡觉。
他立刻跟了上去。
肖趁雨在手机上和季亦聊天聊得正开心,返身要关房间门,才发现后面还跟了个人。
他立刻将嘴角压下去,凶巴巴道:“干嘛跟着我?”
“该睡觉了。”汪池客观陈述,“你家只有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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