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纠正母亲的错误,只沉默着收了衣服,可到了晚上,他听着屋外的雷雨声怎么都睡不着,最终只能穿着雨衣走进了雨里。
但如今,他无比庆幸那天自己走进了雨里。如果不是那样,那他永远都见不到肖趁雨了。
汪池将过去的事挑拣着说了,肖趁雨安静地听着,一直到汪池讲到暴雨夜时,轻轻地吻住了他。
吻很轻,轻到汪池觉得只是被扇动着的蝴蝶翅膀碰了一下。
汪池问:“为什么你这么确定,照片上的人不是我?”
肖趁雨说:“照片上的那个人笑得很开心,但是我从来都没见你那样开心过。”
汪池没想到竟是这样,无奈地笑了一下。
肖趁雨突然变得认真:“琇姨是你和汪河共同的妈妈,这个房子是你和汪河共同的房子,村里的人是你和汪河共同的邻居,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你和汪河共同踏过的。但是我不认识汪河,我只认识你。”
汪池看着他。
肖趁雨轻轻地说:“汪池,我只属于你一个人,我做你独一无二的家人。”
午后的阳光穿过玻璃窗照进来,汪池觉得聒噪的蝉鸣声都远去了,世界变得温暖干净。
他和肖趁雨对视良久,终于再次抱住他。
肖趁雨听到他胸膛里的心跳声,规律有力,越来越急促。
他忽然说:“我不和你在沙发上做,我胃疼才刚好呢,你……”
汪池打断他:“就让我抱一下。”
“好吧。”过了一会儿,肖趁雨问,“你是哭了吗?”
汪池说:“别说话,让我再抱一会儿。”
肖趁雨安静了,将头靠在汪池的肩膀上,双手绕到汪池的背后,回抱住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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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醉酒
梁阅去医院拆线的那天,汪池拉着肖趁雨一起去了医院。
前几日肖趁雨又贪凉,冷饮吃多了,又犯了一次胃疼的毛病,汪池担心他的身体,硬拉着他去看了医生,开了些药才放心。
金琇见他们拎着药回家很是担心,发现是肖趁雨胃痛后更加心疼,每日都煮大麦茶或是薏米茶给他喝。
那日汪池给他讲了过去的事后,肖趁雨再见到琇姨时难免有些不自然。他怪琇姨总想着以前的孩子,才导致她和汪池关系不亲密,可是又不由自主地想离她更近一些。
为此他发愁了好几天。
汪池见他总望着金琇叹气,猜到他的心思,对他说:“你之前说你是我的家人,那琇姨也是你的妈妈,你和她好这很正常。”
肖趁雨听完,心头隔阂顿消,转头就跑去和琇姨亲亲热热地说话了。
汪池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肖趁雨坐在小板凳上陪着金琇剥毛豆,聊到兴起时抬起手比划,金琇随即呵呵地笑起来,宠溺地看他。一老一小沐浴在盛夏傍晚的日光里,空气中细小尘埃在四周悬浮着。
汪池眯起眼睛,觉得浑身发暖,这日光仿佛直接照到了他的心里去,在这一瞬他察觉到了幸福。
他忽然觉得从前的一切都无所谓了,就像现在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他就心满意足了。
七月十五是祭祀的日子,肖趁雨短暂回了趟家,陪爷爷奶奶去祭拜了祖先,回来时发现金琇正在收拾行李,慌得他赶紧上前询问。
原来是这天早些时候,金琇的妹妹打来了电话。
自子女成家有了孩子后,金琇的妹妹就一直住在城里帮着带小孩。前段时间她被查出肺癌,幸而发现得早,手术切除后并无大碍。出院后子女将她送至安静的住处休养,配了护工照顾起居,她住着闷得慌,便想让姐姐过去住段时间,陪她说说话。
姐妹情深,金琇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当天就打算出发。
肖趁雨很不舍,但也没什么办法,他寸步不离地跟在金琇后头,听着她叮嘱:“你的胃不好,冷饮要少吃……前些日子做好的藕饼和春卷让小池弄给你吃……葡萄酒可以喝了,叫汪池倒给你喝……在家里乖,有事就叫小池打我电话。”
肖趁雨像个很听妈妈话的孩童似的,认真地点点头。
汪池将金琇送去了城里,轮到和汪池分别,金琇倒不知该说什么了,最后只说:“家里就交给你了,照顾好趁雨。”
汪池说:“放心吧,妈。”
金琇靠着驾驶座车窗站着,手抬了又放下,最后还是轻轻放在汪池肩上,不熟练地拍了一下。
独自开回家的路上,汪池后知后觉,现在只剩下他和肖趁雨二人世界了。
之前他只在卧室里和肖趁雨白日宣淫,有时还要刻意压低声音,现在家里没了别人,那么俾昼作夜都成了可以实现的事。
他压着最高速开回了家,一进门就去寻肖趁雨,但还没走两步,先闻到了带着清甜气息的浓厚酒味。
他心中一凛,往餐桌上看去,果然看到了装葡萄酒的玻璃罐敞开着放在桌上,而里边已经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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