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爷打断他,呵斥道:“危险什么!村里谁不知道那里挖了陷阱,谁那么蠢会掉进去!那陷阱本来就是要捕后山上的野猪的,不挖深点野猪不是跑掉了吗?你知道挖那么深要费多少事吗……这次不和你计较,以后别再多管闲事!”
说完,将烟掷到地上,脚踩上去,狠狠碾了几下,又啐了一口,走了。
汪池低头看被碾进土里的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得转身去找肖趁雨,想着再去叮嘱他一次,以后别靠近树林。
回晒谷场找了一圈都没见着人和狗,问了才知道肖趁雨随着梁阅一起回家了,说是去吃西瓜。
梁阅家就在晒谷场旁边,汪池到那里时,肖趁雨和盛灿一起围着屋后的井,看梁阅捞下午就投进井水里的西瓜。
井水冰凉,捞上来的西瓜也沁着丝丝冷意。梁阅奶奶将瓜破开后,清甜味立刻散开,三个人都直勾勾地盯着西瓜,等着分到汁水丰沛的一块,连元宝都端坐在地上,眼睛睁得溜圆。
汪池也分到了一块瓜。梁阅奶奶腿脚不便,身体也欠佳,不太管老头子在外面做的事,她笑着递瓜过来,他就笑着接过,半句没提刚才的事。
几人安静地吃西瓜。
汪池和梁阅奶奶只吃一块就停下,梁阅吃第二块时,见盛灿吃得头都要埋进瓜里,便也不再吃了,将面前的瓜都推给盛灿,盛灿很快啃完,丝毫不顾及吃相。
最后只剩下肖趁雨还在吃,为了不让汁水顺着手流到肘部,他吃得很慢,对比盛灿,这吃相甚至可以用文雅来形容。
等肖趁雨吃完时,两个小孩已经着急到又跑回去看电影了,只剩汪池在旁边等他。
手心满是甜腻腻的西瓜汁水,需要用水洗掉,梁阅奶奶早已打了一盆水放在桌上给大家洗手用,可这水好几个人用过了,肖趁雨很介意,并不想用。
他想找卫生间洗手,却一脸尴尬地发现梁阅家还在使用旱厕,根本没有卫生间这一说法。他在院子里绕来绕去,想找到自来水龙头,但因为不熟悉,怎么都找不到。
因为手心都是淋漓的汁水,他一直将手心朝上举在身前,眉头微微皱着。
这一副有洁癖的小少爷样子将汪池逗乐了,汪池本要给他指水龙头在哪,最后却只是坐在原地看着他,不自觉地露出笑。
肖趁雨正急得很,一回头看到汪池还在笑,怒道:“你不许笑!”
汪池便不笑了,但一直摇着尾巴跟在肖趁雨后头到处转着的元宝显然不会察言观色,见肖趁雨一直捧着手,以为他手里还有西瓜,见他停下看它,便咧着嘴,奋力地摇尾巴。
肖趁雨迁怒于狗,很霸道地对元宝说:“你也不许笑!”
吓得元宝舔了舔鼻子,跑到汪池身旁,拱他的手,躲在他手下面。
这一刻汪池忽然体会到了家庭美满的含义,内心涌起难以言喻的幸福感,他揉了揉狗头,安慰了元宝,起身带肖趁雨去洗手,又忍不住摸肖趁雨的头,说:“真可爱。”
肖趁雨被他摸完狗又摸他的举动气得跳脚,却见汪池在旁边笑得更开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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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趁雨:我笨笨的.jpg
第20章 胃痛
电影结束后,汪池骑三轮车带肖趁雨回家,洗完澡后肖趁雨在空调下面吹冷风,忽地想起在晒谷场上听到的话。
那时坐在他旁边的一位妇人正和别人谈论家事,说到一句:“要是我家小宝的成绩能和汪池上学时一样多好,但我也不求他考全校第一了,他能考上大学我就满足了。”
肖趁雨问汪池:“你读书的时候学习成绩很好吗?”
汪池一愣,反应过来:“就那样吧,都过去很久了,不是什么大事。”
真是看不出来呢,肖趁雨上下打量汪池,无法将在地里挥汗如雨的人和考试第一名联系上,他印象中的尖子生都是身材瘦削的,没见过像汪池这样结实的。
肖趁雨这才发觉,他其实并没有多了解汪池。
他光知道汪池体力很好了,但汪池读什么大学,学的什么专业,之前做过什么工作,他还有哪些家人,为什么从没见过……
这些他一概不知。
他问,汪池便答,说自己在本省南部一所高校读书,毕业后就和同学一起创业。
肖趁雨眼睛一亮:“你在宁市读大学?我就住在宁市啊,那我们可能很早之前就见过!”
汪池看他,顿了顿,说道:“就算见过你也不会记得,我读大学时你才多大。”
“那你创业赚到钱了吗?”肖趁雨大胆猜测,“不会是破产了吧?”
因为破产了,所以才被迫回乡下种地,很合理。
“真敢猜。”汪池将他从空调冷风下拉走,捏了下他鼻子,“赚了一点钱,反正养你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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