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和光额头流血,是真的使了劲,他平静说:“我是您的人。”
“你啊。”隋老爷恼怒又满意地长叹一声,回头,让角落的女学生出去。
女学生却像被骇住,连哭也忘记,没有眼泪模糊视线,她看清了——釉色莹亮的青花茶盏、金丝楠木床架,浮雕精致的梁柱。女孩忽然想起来,家人被炸死在南方后,她就再无归处了。
她不再流泪,“您不要我了吗……”声音发颤,像是下定某种决心,隋靖正听出这变化,却不回头,淡淡道:“秀娘,听话。”
女孩脸色一白,拢住衣服,路过隋和光时到底忍不住回望,被隋老爷冷漠的视线一扫,她默默走出去。
隋和光瞥见那眼中的不甘,心里一声模糊的冷笑。府里怕是要多个四姨娘了。
隋靖正怎么可能让隋和光碰他看上的学生,今天这一处,是隋和光刺激那丫头,让人起了争抢之心。
秀娘一走,隋老爷问:“恨我折辱你?”
隋和光沉默地跪着,还在想应对的话术,隋靖正拽住他发根,往口中塞入一物,药丸细长,不知是何材料,黏在隋和光喉咙上。
隋靖正逼他混着茶水灌下。“益体丸,洋人的东西,补你身体。”
一阵邪火蔓延开。
隋和光指甲掐住掌心,故作慌张羞耻,低头,暗处,唇边撕出一个阴翳的笑。
隋靖正哪是想补他身体,是想拿他试洋人的补药!
隋靖正紧盯玉霜,青年穿的是长袍,但腿间半勃能看出痕迹。他眼中有阴沉与嫉羡闪过,须臾,伸手去碰,谁知被隋靖正躲开。
“贱人。”隋老爷表情一下子阴沉得可怖。
成排的玉势,隋靖正让他选一个。
药效起来,身下难受,隋和光手背青筋暴起,眼尾全是滚烫的红晕。
这没什么。
隋和光漠然地想。
他挨过很多刀,中过枪,受过痛楚,也败过,但还活得很好。走到今日,从不是靠“隋家大少”这个名头、“隋和光”这个名字。
既然不曾迷失在辉煌中,如今也不会被几声婊子贱人同化。
难道被死物捅过,就忘了自己是谁吗。
他反而怜悯眼前的男人,起不了势的老家伙,只能靠歪门邪道发泄,再不会有前半生的心气。可笑。可怜。
“你啊,心性太高。”
隋靖正不知他在想什么,满意地说:“去了势,做我隋家干干净净、名正言顺的三夫人,如何?以后隋家内务,都由你经手。”
隋靖正故作柔和,握住他紧绷的手,看清手腕时,视线一凝。
上头有一片淤青,是前天被隋翊绑住时留的。
隋老爷缓缓问:“怎么伤成这样?”
他语带怜惜,视线沉冷,尽是审视,非但没有放松力道,还握紧了,去摸骨头。
第13章
砰。砰。砰。
“老爷,有急信!”管家在外叩门。
隋老爷缓缓抽出玉势,额上树出深壑,他不悦地看向门外:“说。”
管家声音紧绷:“——‘仓房’烧干了。”
隋老爷神色莫测。
隋和光鬓角发湿,眼睛低垂,下身微微痉挛,隋老爷用丝帕擦他额角,然后,把帕子塞进了穴中。“就这样出去。”
他直接唤管家进。隋和光拢起衣服,来不及打理,只能往外走,管家听到房内动静歇下去,才抬脚。
他低头,只在错身时,用一种极复杂的视线,瞟了隋和光一眼。
卧房内。
隋老爷问:“货呢。”
仓房指佛寺,货是即将转运的黄金,烧不毁。
管家惊惶道:“刚清点过,少了三成。”
金条又不会凭空消失,少的部分是为什么?隋老爷面色骤变,没能满足的情欲被杀厉取代。
许久,他说:“去把老四叫来。”
夜深了,下人大多候在主厅外,无人发现偏院一道身形。
隋和光靠在院墙阴影处,脚底踩着条丝帕——偏院有水缸,他洗过一次,没忍住,踩在脚下。
墙内传来模糊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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