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松了口气,主动做起气氛的维护者,“原来是误会啊,解开就好,解开就好。”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话题的挑起者此时已然变得边缘化。
江沐脸不红心不跳,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打个颤,一点也不似作伪,没有任何解释,却三言两语淡淡然地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文静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颤抖,活像不被男朋友承认的是她,“那你呢,心里面就一点没感觉跟他有点暧昧什么的吗?”
江沐被她问得心脏狠狠一跳,扑通扑通地几乎要跳出他的胸腔,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你在开玩笑”的样子。
“当然没有了,我们是好兄弟嘛。”
“好兄弟…”文静轻声呢喃。
她想起中考过后的那个暑假,天气太热,她就缩在谢镧房间里开着空调避暑,一边吃着冰西瓜一边看漫画书。
谢镧的外婆走了上来,递给她一根雪糕。
“瓜(乖)娃子,把空调关下,我来捡点不用的东西给楼下收废品的二大爷。”老人家一堆风湿病,最吹不得空调,总觉得那寒气能钻进人的骨头缝里。
“噢噢。”文静连忙应了,捡起角落里的遥控器把空调关了,也凑到柜子前,想帮小外婆一块收拾。
小外婆把她的脑袋拨开了,“都是些不用的书啊什么的,灰可大了,你去边上吃雪糕,别来瞎凑热闹。”
“哦。”文静乖乖站旁边围观了。
雪糕化的水沾在食指上了,黏黏糊糊的,她伸出舌尖舔了口,就听着小外婆说:“这是啥子玩意?”
文静也蹲了过来,一看,是个挺精致的画框,a4纸那么大,画面暗暗的,模糊不清地画着一个少年。
小外婆眼睛不太好,戴着老花镜费力地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不过根据这个画的归属地是一个专门放废弃课本的柜子,她觉得这玩意儿应该也是个没用的东西,于是就把它往蛇皮袋里塞去。
文静拦了一爪子:“诶,我看这东西那么精致,不像是不要的东西,要不先问问表哥再说。”
小外婆嘟囔一声:“要的东西哪能放这里面嘛,压在一堆不要的课本底下,全是灰。我看他就是懒得丢。”噼里啪啦地又是数落一通。
文静讪讪地道:“表哥不要的话那就给我吧。”
小外婆睨她一眼:“你要这破烂干啥?”
“好看喂,于小衍呗。”
文静如愿以偿得到了它,她总觉得有些眼熟,又说不上来,翻来覆去研究几回就丢桌子里了,她忘性大,没过几天就忘了这玩意儿的存在。
后来的某一天傍晚,家里饭菜难吃,她想去小外婆家蹭饭吃,走到院门口却听着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我哪里晓得你那个是要用的东西嘛…夹在书里面,那么厚的灰,几年也不见得翻一回。”
“你为什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问问?”
“我就收个废品…而且我问过你几次,你说里面的书都用不上了。”
“我只说了书用不上。”
“我哪里晓得嘛?”
文静站在门口,问他们在吵什么。
小外婆满腔委屈地把这事说了一通。
“我们那天找到的那个小玩意儿嘛,谁知道那是要用的,我给一起卖了,他今天才来找我问,都过去这么久了,问我去哪里找,估计早就被绞成碎片了。”
这事情过去了多天,文静一时也没想起那画最后是被自己收回囊中了。只见谢镧面色铁青地听了半天絮絮叨叨的埋怨,桌上拿了车钥匙就走。
小外婆忙叫住他:“去哪里?这么晚了。”
“废品厂。”
“这么多天了,你找不到的。”
谢镧渐渐走远了,没被叫住。
结局自然是无功而返。
文静和小外婆坐在院子里等他,等到被叮出满手的包,谢镧才带着满身的疲惫和不加掩饰的颓唐回家。
小外婆看他被抽干了魂魄似的,略带愧疚地问:“就是个玩的东西,有那么重要吗?”
谢镧泄气似的开口:“他送我的。没了。”
文静想起来了,是那个哥哥!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熟悉了,因为小时候她也有一副那个哥哥给她画的画,但是她没有画框包起来,不仅褪色了还被老鼠啃坏了,后来就被奶奶给丢了。
那副画,那副画!对了,她把画收起来了,现在就在卧室里的抽屉里!
“噢噢噢,我刚想起来了,它没有被卖掉,就放在我家里。”
谢镧的眼睛顿时燃起了点点星光。
文静赶忙回了家,把画还给他。
“我就说怪眼熟的,原来是江沐哥哥给画的,以前我也有一副,只是没有保管那么好。”
谢镧的手轻轻抚在画上,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文静试探着问。
谢镧摇摇头,“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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