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脏了的是她，没能力保护自己的是她，她认！
可她受不了叶若雪！受不了这个推她下地狱的刽子手，一边沾着她的血，一边自诩清高，骂她不自爱！
裴汐疯了一样发泄着，直到体力耗尽，眼前一黑，猛地向后倒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行驶的越野车副驾驶，开车的是裴泠。
裴汐见到姐姐，本来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说，此刻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安静的保持着沉默。
车队在一片废弃的服务区短暂休整。
裴汐靠在车边，身体依旧虚弱，但眼神却不再是一片死寂的灰败，而是带着一种重燃的、微弱却坚韧的光。
她看着姐姐冷静利落的侧脸，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庆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
“姐姐，”她声音还有些沙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句话在她心里盘旋了太久，终于能亲口说出来。
裴泠动作顿了顿，抬眼看着她，轻轻“嗯”了一声，递给她一块面包。
裴汐沉默的吃完了面包，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姐姐，我……脏了。”
这是她最深的自卑和痛苦，即使在姐姐面前，也难以启齿。
裴泠闻言，猛地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那双眼眸里没有嫌弃，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和一种深沉的护短。
“脏什么？”裴泠的语气斩钉截铁，“这末世，能活着已是不易，活下来，才有资格谈以后，那些欺辱你的，杀了便是……”
裴汐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是委屈，而是某种沉重的枷锁被猛然劈开的释然。
姐姐不介意……这就够了。
“姐姐，我们现在去哪里？”她擦掉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坚强。
裴泠指了指后面那辆车，叶若雪正被为微微看守着。“去杀陆绝，她的保护伞。”
她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去摘棵白菜。
裴汐一愣。
陆绝？她知道这个人，叶若雪经常挂在嘴边。
裴汐忍不住看了叶若雪和那个周叔一眼。
当着夜拓学的面，摧毁她最大的希望和依仗，这比直接杀了她，让她绝望吧？
叶若雪显然是听到裴泠的话了，她奋力把嘴里的布条吐了出来。
“裴泠！你疯了！你居然真敢去找陆绝叔叔？！你是在自寻死路！叔叔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你等着吧，等你落到叔叔手里，我会求他把你做成人彘！还有裴汐那个贱人，我要把你们姐妹俩千刀万剐！”
她的叫嚣打破了服务区的寂静，充满了色厉内荏的疯狂。
安雄皱了皱眉，想把她的嘴重新堵上。
裴泠却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她甚至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状若疯魔的叶若雪。
所以你看，善良单纯的叶若雪，换了个环境，也不再善良单纯。
“说完了？”裴泠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说完了就好好留着力气，等着看你的陆绝叔叔……”
她俯下身，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冰锥一样刺入叶若雪的耳膜，“是怎么，像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的。”
“你胡说！你放屁！”叶若雪激动地挣扎，“叔叔是无敌的！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强大！你去了只会被碎尸万段！”
“哦？是吗？”裴泠直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那他最好真有你说的那么强，不然……”她笑了笑，眼神却毫无温度，“这场戏就太无聊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叶若雪崩溃的咒骂和尖叫，转身对众人道：“休息够了，出发。”
车队再次启程，朝着陆绝的基地而去。
叶若雪在维维的车后座喘着粗气，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心底却因为极度的恐惧和仇恨而生出一丝扭曲的希望。
去吧！去吧！裴泠！很快你就会知道，你所谓的强大，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是多么可笑！
陆绝叔叔一定会救我，一定会把你挫骨扬灰！
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
她期待着，期待着裴泠的末日。
很快，裴泠就带着人到了陆绝的基地。
“你们是什么人？！”守门的卫兵厉声喝问，手中的武器已然上膛。
恰在此时，基地内走出几人，为首的应该是陆绝身边的人，看到了裴泠身后被五花大绑的叶若雪和周叔，不由惊疑出声：“若雪小姐？周叔？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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