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丘急忙跪下去,从怀中拿出那封密信,哭喊道:“不可能啊,那信上有皇上的玉玺印章,字迹也一模一样,臣...臣.....”
燕雪深拿过那封信,瞳孔一震。他面色难耐的将信拿给谢玄,谢玄仅扫了一眼,脸色立马变了。
他抓过那封信,死死盯着,彷佛要把它盯出个洞来。
若不是知道这信并不是自己写的,他险些也要被哄骗过去了。信上的每一个字与他的字迹都一模一样,就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的撇捺横勾的小习惯也都毫无二致!
陈丘还在那跪着,哭着为自己伸冤:“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假冒皇上的旨意?连皇上的字迹都模仿的一模一样。”
燕雪深无声的看了谢玄一眼,只见他脸色阴沉,薄薄的纸片在他手中已皱成一片。
“是他......”谢玄咬牙切齿的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蹦出来一样。
除了楚容,还会有谁这么熟悉他的字迹?
燕雪深沉声道: “字迹可以模仿,这玉玺印章从何而来?”
除非是见过玉玺的人,知晓上面的花纹刻字,可仅仅是见过,也不可能一下将那繁复的印章记得如此牢固?
谢玄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在南平时他曾将那玉玺留给楚容让他保命,没想到楚容竟然用它来算计自己!
他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生怕给自己留一点活路!
谢玄气的双眼发红,将纸张甩到陈丘脸上:“蠢货,还在这跪着!你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还不赶快滚,邺城若是没了,朕砍了你的脑袋!”
陈丘闻言,脸上血色尽褪,赶紧起身跑了出去。
燕雪深看着他慌里慌张的模样,面色沉重,心知邺城怕是已经拿不回来了。
“你现在带兵随他一块回去,绝不能让邺城落入楚容手中!”
“是。”
燕雪深领命出了房门。
谢玄狠狠将桌案踢翻在地,眸中怒火翻涌。他虽痛恨楚容,发誓要让楚容付出代价,可心里到底存了一点旧情,如今楚容这一手,算是彻底碾碎了那点情谊。
好得很,他果真没看错楚容!谢玄眯了眯眼,来日相见时,他必不会手下留情,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要向楚容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第63章
正如燕雪深所料, 他们终是迟了一步。
楚容在陈丘带兵离开后,趁城中防备空虚,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邺城。
裴弄原本并未对楚容的计划抱多大希望, 仅靠一封信就想骗过一城太守,这在他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事实却截然相反, 邺城太守不仅信了, 似乎还没有怀疑分毫。裴弄惊愕不已,先不说殿下是如何知晓那玉玺印章的, 他竟然连谢玄的字迹和口吻都模仿的十成十,这究竟是对那人了解到何种程度?
楚容此刻正站在城墙之上,极目远望。远处夕阳的余晖在天边铺展开来, 他脸上并未有太多的表情,白衣黑发,目光沉静, 如画中那般难以触摸。
裴弄眼底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愧疚之色。
想起平阳城破,楚容将兵符和密信交到自己手中, 那时他才知道, 早在太祖时期,楚国皇室便未雨绸缪,秘密圈养了两万精兵。若到了生死关头,这两万兵力或许就是一线生机。
楚容说楚国气数已尽, 让他秘密出城调兵, 带着这两万精兵藏起来,静待时机。
裴弄记得当时自己拉着楚容, 恳求他和自己一起离开。楚容只是摇了摇头,面色苍白的说了句我不能走。
后来他听说楚容被囚燕宫,心急如焚。
一天又一天的过去, 他开始担心殿下在燕宫自身难保,会不会早就忘记了自己曾说过的话,毕竟那时连他都觉得复国只是一个遥遥无期的妄念,只能苦等一年又一年。
好在殿下没有让他白等。
如果没有楚容在燕宫的那两年,他们的复国之路恐怕要比现在难走的多。想到天下皆传楚容以身侍君,人人都嘲他笑他,裴弄感到无比愤怒。
若置身处地的换一换,天下能有几人如殿下这般,一步步走到今天?
裴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上前道:“殿下,你吩咐的事都安排好了。”
楚容淡淡的嗯了一声,依旧盯着远方不知名的地方看。
裴弄悄悄退了下去,留他一人在城墙上。
另一边,谢玄得知邺城已被楚容攻占,气的砍了陈丘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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